那一日，他身骑白马，立于明雪晴烟间；他信步闲庭，覆掌蓍龟卜天下。
他恼他，不请自来，红尘沾染了日香桂。

那一月，他银丝戎装，一袭鲜血染长衣；他挥舞长卷，笔底拨触动征战。
他恼他，阵前出言，疼痛了俗世中的恩怨。

那一年，他披挂喜服，眉目间似有泪滴；他瘦卧空房，缠绵郁积于床笫。
他恼他，负心如此，壶中的桂花酒冷了心。

那一世，他跪于堂前，独守丹青若浮生；他长眠桂树，坟冢青烟香缱绻。
他恼他，黄泉碧落，毁弃了诸多前缘旧事。

他只愿，再见时，轻问一句：“这一世，可还恼我？”

他眉宇清朗：“世间万物皆有一段有去无回的情。”
他淡然出尘：“情不过是世间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只他与他都未逃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