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灵堂,正中一个大大的“奠”字在无数摇曳的烛火中泛着幽冥的黑色。周身的温度仿佛凭空低了些许。她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在上好的沉香木棺中长眠的男子。是该了断了,为他,也为她!
她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小刀,那是下午去厨房时偷偷藏了带出来的。慢慢的,她将冰凉的刀锋贴在自己的手腕内侧,轻轻用力一压,全身奔腾的血液,找到了出口,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外头涌出。不疼,一点儿也不疼。想到那日彤姝在家中纵起的那把烈火,那样的炙热灼眼才配得上她火凤凰般的骄傲不屈。而她,连自裁都是怯弱的,怕疼,所以只敢慢慢地,让死亡一点点靠近。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复又溅起,在她洁白的孝服上染出一朵朵的殷红。她背靠着棺木,身体缓缓地滑落,最终躺倒在黑色的青石砖上。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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