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之舞》,明白什么才是人世间的不幸,对于一个舞者来说失去了双腿是痛苦的,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失去了眼睛是悲哀的。意文的的打击一个接一个,她的痛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庄家倒了,父母走了,这打击绝不是一个花样少女能接受的,她只能坚强的活着,却没有希望没有目标的活着。如果被加缪不幸言中,存在的体验就是荒谬该怎么办?学罗马人的入世、游戏人间,或者信仰上帝佛陀,寄望天堂与虚无缥缈间的彼岸?再或者,像希腊人那样,“艺术化生活”。我想作者是选择了最后一种,不升华也不浮华,嘴角含着一味笑影,至少心安,不死于那残忍的现世,才能有激情与自由去醒悟。
艺术化生活,毋宁说激情生活。我曾多么恐惧那个叫朱逸南的男人,恐惧他对意文的舍弃、对誓言的违背,可是,作者没有那样残忍的放逐这个角色,她用情节的紧凑不容辩驳地、强硬地冲刷着我。意文的心如果是一间黑咕隆咚的小房间,那么逸南的出现,犹如一只青筋暴露的手忽然伸进来,“啪”地拧开了房间的灯,不容反应。
我在想如果我现世里遇到女主这样的遭遇,会不会变得很懦弱、很胆怯,曾经崇拜勇敢自由的生活,渴望获得水击三千里的经历,深信着自己正在脱胎换骨,茁壮成长,热切地企望大任的到来。忽然遭遇那样的不幸,从自信到自闭,迷惑了……时而亦有“对春帆细雨,独自吟哦。唯有瓶花,数枝相伴不需多”的绵绵心境,不禁又一次动容,彼时好风好月,今人再难领教。
趁年纪尚轻,抓紧了,爱一场这样激情的生活。窗外阴雨缠绵,零零落落的雨恐怕把人世也嘀嗒得零零落落了,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自然也就断断续续回忆起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我知道,很多人不屑地认为“言情小说”只不过是一种青稚梦幻,“不亦快哉”不会俯拾即是,而我,只会说大话空话的毛病也不幸被你识破,不过——好吧,让尼采替我说——“我们最内在的本质,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深层基础,以深刻的喜悦和愉快的必要性亲身经历着梦。”
经历一次梦,看一次《云之舞》,不致燎原,亦可照亮你心口上盘旋着的几只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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