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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17至18

1 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第十七章 咏棋不一会就被带来了。
他睡下没多久,只是得了常得富的传话后,刚刚合了一下眼。
大冷天,忽然被内侍从被窝里请出来,不禁又冷又懵懂。
等到了这最华丽的寝房,被那双熟悉的深不见底的森冷黑眸盯着瞧时,咏棋才猛然打个哆嗦,察觉到危险。
嘘,咏善似笑非笑,用手指抵在唇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这个孩子般的动作,被他做来,却透出一股慑人的魄力来,让咏棋的脚象被钉住般,不敢妄动。
咏善打量着他,心情渐渐好起来。
只穿着白色的单衣的咏棋显得身形份外修长,丝绸贴着他的肌肤,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胸膛和腰肢的曲线。
如果咏善在片刻前还怨恨地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当这个要命的太子,现在他可再次心安理得地确定了。
来。
他在床上直起身,朝咏棋伸出一只手。
看见咏棋往后退了一步,咏善居心叵测地笑了笑,将垂帘撩开一个角,露出咏临熟睡的脸。
个性大大咧咧的三皇子永远不会有失眠的痛苦。
他正窝在咏善肩旁,睡得很香。
咏棋眸子里猛地一跳,不安地瞪着咏善。
来,别把他弄醒了。
咏善轻轻地,温柔地对他说。
不,不仅是说而已。
这是警告和威胁。
其实,咏棋根本不用理会这样的警告和威胁。
论血缘,咏善和咏临更为接近,同父异母和一母同胞,谁应该更爱护咏临一些?
咏棋习惯性地垂下眼帘。
咏善笃定地等着,他会听话的。
果然,一会后,咏棋极小心地挪动脚步,连呼吸都压抑住似的,没有声息地,被迫地,靠了过来。
果然!
就为了咏临 瞧着咏棋慷慨就义般的表情,难以形容的嫉恨在咏善心里腾地燃烧起来,烧得他差点在床上翻滚,烧得连他自己也差点压抑不住。
刹那,他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亲手把身边熟睡的咏临掐死。
也许把咏棋也一同掐死。
但那样无法控制的狂怒电光火石间就过去了,一瞬间,咏善用自己冷硬的心肠把这股怒气狠狠压了下去,咽在喉咙里。
有什么好恨?
咏棋?
咏棋从来不是他的。
咏善瞪着已经站在床边的咏棋。
他最喜欢的人近在咫尺,薄薄的单衣挡不住咏棋的体温,他可以在冰冷的空气中感觉到一缕一缕属于咏棋的温度,害他既想把面前这个人撕碎,吞掉,狠狠的折磨,又想跪下来,向面前这个人忏悔他所做的一切―――如果,一切都可以挽回的话。
别把他吵醒了。
咏善又重复了一次。
连他也很惊讶自己的声音如此从容不迫,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无情的恶棍。
他用恶狠狠的,称得上歹毒的阴鸷眼神盯着咏棋,同时,伸向咏棋的手,却无以复加的温柔,他睡得真香,对吗?
咏棋是深信他的狠辣无情的,怕他连自己亲弟咏临都下毒手,不得不乖乖顺从他的意思,在床边坐下。
但很明显,坐下还不是这位太子弟弟的目的。
咏善温柔但是强硬的手把他身不由己地拽到了床上,为了不惊醒天真如白纸的弟弟,咏棋心惊胆跳地顺应着咏善的霸道,终于在属于太子的尊贵无比的大床上侧躺下来。
咏棋,目光炯炯打量他的咏善,和呼呼大睡的咏临,占了同一床大被。
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畏惧的兄弟同眠。
咏善背对着一无所知的咏临,把咏棋用双臂禁锢在怀里。
他发觉咏棋在发抖,也许是刚才穿着单衣站久了,但很高兴,自己能够用体温温暖他。
并且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咏棋最喜欢的咏临,就在他们身边睡觉。
有趣。
冷吗?
鼻子和鼻子隔了不到一个指甲的距离,他把热气喷在咏棋脸上。
看见咏棋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后,他得寸进尺地伸出舌头,在咏棋挺直完美的鼻梁上由上往下滑。
你,和他,咏善用舌头舔着充满弹性的肌肤,从鼻尖,又滑到唇上,压低着声音,究竟怎样了?
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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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咏棋疑惑地睁开眼睛,他不清楚咏善的意思。
他抱过你吗?
咏善咬着他的唇问,似乎漫不经心的。
咏棋却微震了一下。
他清楚记得眼前的新太子曾经用这个问题拷问过他,拷问的方式,残忍而淫靡,让他羞愧痛苦不能自拔。
他也很清楚,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条能引发大难的导火索。
在咏善双臂间试探着挣扎了一下,发觉咏善的肌肉果然绷紧了,那漫不经心的语调确实只是虚有图表,他只能尝试着放松一点,垂下漂亮浓密的睫毛,低声回答,没有。
咏善终于饶过他被咬得发红的唇,真的没有?
咏棋摇摇头,蓦然发现自己的示意似乎会让他误会,又连忙点了点头。
点头之后,更加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接着,咏善呵呵的笑声钻进耳膜。
笑了一会,咏善把手臂往外张了张,把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哥哥抱紧了一圈,附在他耳边,说你喜欢我。
诡异的要求,让咏棋惊诧地抬起眼帘偷瞥咏善一下,随即放下。
咏善不喜欢他的沉默。
快说,你喜欢我。
咏善用令人毛孔悚然的撒娇般的语气下命,并且开始把手臂收紧,咏棋不敢用手抵着他,渐渐地被强拢到胸膛贴着胸膛。
两具起伏的胸膛厮磨着,薄薄的单衣隔在中间,单薄至宛如根本不存在。
咏善把沉默的人儿勒在怀里良久,仿佛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感觉他的呼吸。
这一刻他对漆黑的子夜感激万分,他不必藏得象白昼那样深,而咏棋就在他怀里,乖得可媲美一只刚刚修剪过爪子的猫。
咏棋,我对你好一点,他贴着咏棋微微颤栗的耳垂,好吗?
一往情深的,专注的声音,里面隐约带着怕被辜负的畏惧。
他等了一会。
咏棋,你为什么,就这样讨厌我呢?
他把咏棋僵硬的身体松开了一点,强抓起软中带骨的手,往自己脸上放,语气变得有些焦躁,你摸摸看,和咏临有什么不同?
你这么讨厌我?
连看都不想看?
和咏临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分明一样的。
你不信,你摸摸咏临的他把咏棋的手带往身后的咏临脸上摸去时,咏棋猛然把手抽了回去,坐起上身。
刹那,一切凝结般的死寂。
咏善瞪着黑暗中优美起伏的身影,感觉心口仿佛被铁锤狠狠敲了一下,四分五裂的碎片簌簌往下掉。
纯白的丝绸的单衣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他不知道发光的是衣服,抑或是咏棋本人。
躺下。
半晌,咏善从齿间挤出两个字。
可怕的语气。
面前坐着的人连轻微的喘息都骤然停止了,黑暗中的轮廓显得僵硬。
我要你,给我躺下。
又有几个字从齿缝挤了出来。
他的眼神凶狠如受伤的豺狼,在夜里更令人发悚,幽暗的光芒从瞳子里射出来,几乎洞穿身体虚弱的咏棋。
咏棋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带着认命的觉悟,他缓缓躺下,就在咏善身边。
咏善的呼吸,却呼哧呼哧粗重了起来,他喘得那么用力,象竭尽全力压抑着一只快破体而出的恶兽,令咏棋也难以自抑地跟着惊恐。
弦绷断的前一瞬,咏善咬住牙,狠狠地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咏棋。
睡吧。
用尽力气按捺了自己之后,他才找到一点力气,粗着嗓门对身后的咏棋说。
咏棋在身后。
而弟弟咏临熟睡,毫无忧愁的脸,就在眼前。
咏善在被下捏着拳头,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
他心里想狠狠给咏临一拳,把这有福气的,无忧无虑的,得到他最想得到的东西的弟弟从美梦中揍醒,但他的手却完全违背了自己的意志,轻柔地,怜惜地,抚上咏临闭合的眼睑。
真会睡。
这个小笨蛋 这个该死的小笨蛋。
我怕你 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飘过来。
如此轻微飘渺,令咏善不敢置信地凝固了好一会。
我,夜里,咏棋的声音低低的,异常悦耳。
清淡,干净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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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他停了很久,才把话接了下去,我,没有,讨厌你。
静。
安静主宰了一切,不知道多久。
我,没有讨厌你。
咏善觉得自己的喉咙被哽住了。
咏棋,咏棋。
被垂幔围绕,温暖拥挤的大床上,将拥有天下一切的太子,用他平生最大的毅力,让自己静静躺着,心里只反复翻转着一个念头。
咏棋,我会对你好。
我要对你好,比谁都好。
永远都对你好 反反复复,在心里默念。
誓言在他血管里奔腾,身体却丝毫不敢挪动。
他唯恐,哪怕只是一个指尖的动弹,也能惊走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终于,他的心在始终的冰冷中,终于有了一点温暖的感觉。
虽然只有一点,但冰冷曾经如此漫长,仿佛永生永世。
所以,仅一点,也已经够热烫了 第十八章 次日老天开恩,天气好转。
咏善料着自己会一夜无眠,到迷迷糊糊醒来,才惊觉自己竟睡得日上三竿了。
常得富听见动静,赶紧到床边来侍候,笑眯眯道,殿下醒了?
难得睡得这么踏实,奴才看殿下睡得香,比自己睡个好觉好欢喜呢。
可巧天又大放晴,若是有兴致,坐小暖轿出去逛逛?
散散痛也好。
咏善睡了好觉,神清气爽,连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听着他唠唠叨叨,出奇的好心情,坐起来让他们侍候着端热水搓毛巾,朝窗外看,一片明晃晃的,果然一扫这些天来的阴阴沉沉,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充满英气的脸也逸出一丝笑,把擦脸的热毛巾往脸盆一扔,仰头吐出一口长气,大放晴,好天!
瞄左右空空的凹下去的乱被窝一眼,又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两位殿下都哪里去了?
禀殿下,两位都在侧殿里。
侧殿?
咏善随意嗯了一声,又紧跟着问,在干什么?
下棋。
阳光透着回廊顶头雕琢的福寿双全纹路,斑斑驳驳交错射下来,印得咏善浑身暖洋洋的份外舒坦,脚步也轻快。
绕过回廊就瞧见侧殿的大木门,门没有全闭上,微微开了小半扇。
两三个年级较小的内侍站在门口,正晒着难得的好太阳,眯眼弯腰,打着哈欠,见到咏善忽然凭空冒出来似的站在面前,唬得脸都白了,象被人抽可筋般扑腾跪下,殿 咏善伸出一根指头,打横摆了摆,挥手要他们都到一边去。
也不推门,侧着身子从开了小半的门悄悄蹑进去。
冬天里的大太阳永远是讨人喜欢的。
偌大的侧殿被它照得亮亮堂堂,父皇前不久亲自赏的琉璃瓦七色灯从中央垂下,因为是大白天,殿内又够亮,内侍们已经把这灯吹熄了。
有人在这里用了早点。
一旁的小桌上随意地摆着杯壶碗筷,还有五六个盛小菜的白玉盘子,菜都吃得不多,只稍微动了动。
半个不知被谁咬了大半的黄松糕搁在碗沿上,整个透着一股惬意。
另一边,窗前摆开了棋局,交战双方都正沉迷,咏临低头咬牙,瞅着棋盘猛皱眉。
不知咏棋又是什么表情,咏善静悄悄矗立在他后面,忍着不靠过去瞧他的脸,把视线向棋盘投去。
一看,不禁抿唇一笑。
怪不得咏临那样愁眉苦脸呢,分明是个败局了嘛。
这么久不见,棋艺一点也没长进。
我下这!
咏临苦思冥想半天,慷慨就义般的把手中快捏碎的黑子往棋盘上一放。
咏善心道,笨蛋,那不自寻死路吗?
咏临指头一按下去,似乎也瞧出来了,小虎意识到危险似的怔了一下,又嚷嚷道,不对!
不对!
咏棋偏了偏头,没做声。
咏善把他的背影印在眼底,仔仔细细,没一分遗漏。
他那么放松,脊背上线条柔软优美,不用瞧,也知道他此刻脸上必然如当初自己无数次偷窥时那般清淡闲适。
咏棋哥哥,你把这两个子去了,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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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咏临悔了子,把黑子又捏回手心,死劲瞪着棋盘,隔了半天,忽然伸手把咏棋的两颗白子也捏走了,耍赖兼撒娇似的嘿嘿笑着,猛一抬头,愕然叫道,咏善哥哥!
咏善待要摆手要他噤声,已经来不及了。
面前的脊背果然骤然紧缩起来,本来背对着他的咏棋猛然站起来,仿佛蛇在咬他的脚。
他被咏临一声咏善哥哥骇了一跳,起得又急,还要转头去看,哪里站得稳,头才转到一半,瞅见咏善半个影子,脚下就失了重心,身不由己往后一倒。
咏善眼明手快,双手从他两腋下穿过,极稳当地把他接了,柔声笑道,真不小心。
咏棋还在发愣,咏善已经扶他起来,又轻轻按着他肩膀,挟他坐下。
自己也撩着衣摆坐在咏棋身边。
原本一人坐的方榻,两个人坐怎么不挤?
咏棋被夹在墙和咏善之间,对面坐着咏临,顿时满脸尴尬,正有些手足无措,咏善的声音钻进耳朵,挤吗?
要不我另取一张方塌过来?
不用取。
我不怕挤,哥你过来和我坐。
咏临拍拍自己坐的方塌,往里面挪了挪,笑嘻嘻道 咏善虚应了一下,却没动作,仍旧往咏棋那边看,象说私话般地低声问,挤吗?
隔着放棋盘的小桌,他相当肆无忌惮,一边低声问着,一边在桌下轻轻握住咏棋的手,用拇指摩挲柔软的掌心。
咏棋身体骤然大震,抬头哀求似的瞅他一眼,瞅得他都不忍心了,只好抿唇一笑,似不介意地放开触感舒服的手掌。
吃早饭了吗?
咏棋垂下眼问。
好一会,咏善才意识到那是在问他,心内大喜,面上却心不在焉地皱眉,天天都是那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咏临插嘴道,这怎么行?
还说我不听话,哥哥原来在自己宫殿里也是一样的不听话。
等一下见到母妃,我一准告诉她。
站起来把棋盘端走,不一会,把另一边小桌上的各色小菜都一碟一碟端了过来,还有一个小竹笼,里面装着馒头花卷水晶包,一样都只剩一个了,还端了自己刚刚吃过的碗筷过来,摆在咏善面前,懒得使唤人取干净碗筷来,将就点,用我这套行不行?
他这样盛情,咏善倒不好拒绝。
随意挟了一筷子小菜放嘴里嚼了一下,皱眉道,常得富怎么搞的?
大冷天弄这些冷冰冰,酸溜溜的东西。
没想到咏临立即露出一脸冤枉的神情,申诉道,这是我特意从江中带回来的,一路上万般小心,生怕跌破了坛子,什么冷冰冰酸溜溜?
皇宫里还做不出这样的好东西呢,咏棋哥哥就很爱吃。
咏善将信将疑,又转头去看咏棋。
咏棋见他虽然坐在身边,倒也没做什么吓人的事,神情渐渐自然了些,见咏善看他,轻咳一声,配上热的黄松糕,是挺好吃的。
边说着边往小竹笼子里瞧,才猛然想起最后一个黄松糕已经给自己吃了大半,正搁在那边桌上,顿时又不言语了。
咏善看他往那边桌子上瞅了一下,已经大概明白,笑道,冷酸菜配黄松糕,那我可要捧场。
自己站起来,把那边碗沿上搁着的小半块黄松糕取了过来。
那个咏棋看他真要吃,不免诧异,忍不住道,那个黄松糕 说到一半他就又闭嘴了,盯着咏善拿在手上端详的黄松糕。
那可是他咬过的,因为开始已经吃了一个,第二个吃不下整个,所以搁下了。
那个怎么?
咏善看他的模样有趣,故意逗他。
冷了 不要紧。
咏善自顾自往黄松糕里面塞了两块小菜,咬了一大口,闭目细咀,仿佛正品着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的皇母娘娘的蟠桃,不敢错过丝毫滋味,等全部咽下去了,才叹道,果然好吃。
冷的更好吃。
宛如真是满嘴余香的感触。
咏棋心里明白他是另有所指,脸红过耳。
咏临却非常惊讶,吞了一口唾沫,真的这么好吃?
我也尝尝。
兴致勃勃拿过竹笼里一个冷花卷,又拿起筷子要挟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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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咏棋受不了似的一把将他手上的筷子和花卷都夺了下来,沉下脸问,你还下不下棋?
咏善哥哥还要吃早饭呢。
我吃饱了。
咏善意态悠闲地道。
咏临想起自己明摆着输定的臭局,做个苦脸,只好乖乖把桌上的东西撤走,将棋盘重新摆上。
还是刚才那一盘,不过咏临耍赖,硬捏走了咏棋两个白子。
咏棋倒也没有追究,随后取了一个白子,放了下去,目视咏临。
咏临用力挠头,挠了半天,问,能不能不放那?
你看,我好不容易只有这么一块地方。
没出息。
咏善在一旁看到笑了,骂咏临一句,取了黑子,代咏临下了一子。
他这一子看似随意,其实早从站在咏棋身后就开始思量。
咏临去了咏棋两子,局势更转有利。
果然,他一出手,咏棋就顿了一下,再不似开始时随意从容,捏了白子仔细琢磨了好一会,才把白子放在棋盘上。
咏临把双手环在胸前。
你怎么不动了?
咏善看他。
咏临嘻嘻笑,下棋是聪明人干的事,我自认不是个聪明人。
这盘黑子本来是要死的了,要是咏善哥哥能够赢回来,我就送你一整坛子小菜谢你。
咏善斜他一眼,谁稀罕你的小菜?
便又举起手,押了一子。
咏临问咏善,哥,你要不要坐过来我这边?
不用。
不会不舒服吗?
你少啰嗦两句我就舒服多了。
咏临便不再言语。
少了他啰嗦,殿里果然安静多了。
咏善棋艺比咏临好上百倍,咏棋能够赢咏临,和咏善比却远不是对手。
虽然开始赢了不少子,但黑子渐逼上来,越到后面,咏善落子更加畅快,几乎不须思索,举手即下。
咏棋却露出步步维艰的窘态来,捏着白子的手常在半空中停留好半天,仍犹豫不知该往哪下。
咏善和他当了这么久的兄弟,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他对弈,一向沉稳持重的外墙仿佛自动塌了大半,新奇的兴奋感都从里面涌出来,让他好几次忍不住差点偷笑出来。
他一边等咏棋下子,一边装作不耐烦,偏头斜视身边的对手。
阳光从窗边斜照进来,印得他捏着白子的手漂亮极了,咏善真恨不得一把抓住了,放到嘴边去咬上一口,轻轻的,最多只咬到咏棋皱眉就松口。
咏棋这一子下得很艰难,半天落不下去,甚至连从参与方沦落为观战者的咏临也在对面猛打哈欠,咏善索性撑着腮帮盯着咏棋打量,暗忖就算他一辈子不落这一子,坐在自己身边蹙眉细思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隔了一会后,他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往咏棋脖子上靠近,看来好多了。
大概是日光直照的影响,这样看过去,被烫伤的地方似乎连残留的花瓣形也越来越浅了。
咏棋正用心想棋,被他的忽然动作唬了一跳,白子掉到棋盘上。
咏善轻轻抚着他脖子上的伤口,擦的是我叫人送去的药?
嗯。
咏善绽出笑脸,站起来到了殿门,叫一个侍候在外的内侍过来,吩咐道,库房里有一把镏金如意扇子,带流苏玉坠的那把。
你要常得富拿了去赏给太医院的张孝感。
那内侍赶紧答应了一声,临走前又谨慎地问,殿下,要不要告诉他,这是为什么赏他的?
赏他就赏他!
还非要什么理由?
混账东西,快去。
咏善好气又好笑地扫一眼这个呆瓜,骂了一句,转身又回了屋里。
没想到咏棋趁这机会已经从方塌上逃走了,假装口渴,站到角落上的大柜前喝水,见咏善转回来立即瞪着他,道,我认输。
咏临非常欢喜,站起来舒展筋骨,边对着咏棋嘿笑,每次都是咏棋哥哥在棋盘上欺负我,原来你也有认输的时候。
这次轮到我要彩头了,嗯,要什么好呢?
咏棋回瞪他,又不是你赢得,凭什么要彩头?
咏善这才知道原来赢了彩头,玩味地打量咏棋,我赢了,我该有彩头吧?
咏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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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他从小是皇子中的老大,身份从出生时就和各位弟弟有那么一点不同,自当了太子,更不是当时的咏善这种普通皇子可以随便接近的。
咏善常常偷看到咏临和咏棋说笑,自己却没这样的福分。
后来接着就是咏棋莫名其妙被废,遣去南林,更没有和谁玩笑的事了。
所以咏善长这么大,似乎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咏棋这般开玩笑,虽看起来只是随口一句,心里却多少有些忐忑,瞳孔下意识微缩,盯着咏棋。
幸亏咏棋沉吟后,虽然神色尴尬,总算还是嗫嚅了一句,向来就没什么彩头,也就是输的人写一副字给赢的人。
咏临洋洋得意道,咏棋哥哥,过去你可把我罚惨了。
这次还不轮到我报仇雪恨?
放心,我也不会太狠,就罚你把张拟撰的《棋经》十三篇通通默出来 还未说完,已经被咏善从后面拎起了衣领,晒道,我赢的彩头,哪轮到你多嘴?
把咏临赶到侧殿外,关上大门。
哥!
咏临赶紧用手抵住快关上的大门,低声道,难得他今天好一些,没象从前那么惧你,你可要抓紧机会澄清。
咏善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明白?
咏临反问,把头凑过来,仿佛唯恐秘密泄露般道,母妃说你其实一直都很敬爱咏棋哥哥,心里也为他被废不值,但碍于皇命,面上不得不对他凶一点。
我本来将信将疑,没想到你竟真把他从内惩院救出来了。
不过你真凶也好假凶也好,反正在内惩院把他吓得够呛也是啊,谁叫你拿烧红的如意烫他呢?
这苦肉计可真吓人。
我为了你,今天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讨他高兴,就盼着你们两个误会全消,握手言和,将来我们兄弟三人 没有说完,咏善就把木门重重关上了。
赶走了咏临,咏善施施然回转。
咏棋这次是逃无可逃了,只好无奈地站在原地等待发落。
即使咏善看起来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个受够了欺负的哥哥却不争气的气息急促不稳起来。
咏善有趣地看着他,发现他的手指抓住了垂下的衣角,咏棋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撩人蠢动。
瞬间,咏善觉得面前这羞涩惊恐的不应该是他的哥哥。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宁愿这是他的太子妃。
至少当太子抱住自己的太子妃时,太子妃绝不会哭丧着脸。
他想抱住他,亲吻他,把那漂亮的手指一根一根含进嘴里,吸吮到通红,最好把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吸吮到永远发红,烙上属于咏善的颜色。
咏善庆幸咏棋并不知道自己脑中正转着怎样的念头,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要写什么?
在咏善有趣的打量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站了半晌,咏棋忍不住问。
咏善的目光有若实质,好像一双手在把他层层剥开,咬着他的骨头不放。
咏棋一边问,一边借故移动脚步,在黄花梨大木橱前停下,取出文房四宝。
这毕竟是他过去曾经住过的地方,大致也记得这些东西都摆在哪里。
而且,似乎咏善这个新主人,并没有怎么改动这座如今属于他的宫殿。
写什么好呢?
咏善在他磨墨的时候,从他背后悄悄靠近。
两人都知道那研磨墨汁的专注出于假装,完全的不堪一击。
距离一点点缩短,空气从两人之间被缓缓挤压出去,咏棋察觉背上痒痒的,似乎和开始被咏善的目光刺穿的感觉有所不同,一会后,听见咏善在他身后低笑,猜猜这是什么字?
他用指尖在咏棋背上轻轻划着,写得很快而且潦草,写完后,随意地在咏棋背上继续打了几个圈圈,仿佛一点也不打算住手,等着咏棋猜他的谜。
但咏棋一直都在沉默,低头磨墨,就象压根不想和他玩这个无趣的游戏。
我再写一次。
咏善轻松自如地又在他背上写了一次。
猜到吗?
他的唇又贴到咏棋耳廓后了,咏棋不得不陪他玩。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
偶。
哪个偶?
无独有偶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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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复:太子17至18
落语漫漫2007-07-11 21:17:02 发表
错,咏善轻声纠正,是佳偶天成的偶,我的咏棋哥哥。
咏棋忽然手一滑,几滴墨汁溅到桌上。
他耸肩,象要回头去看,却被咏善一手抵在他背上,拦住了。
别回头。
咏善拦着他,双手抵在咏棋背后。
不要回头。
他的声音那么低,好像他并不是这座庞大宫殿至高无上的主人,好像害怕惊碎了什么,从此所憧憬的一去不回。
他缓缓靠上去,抵着咏棋的双手环到咏棋脖子上,象孩子一样抱住咏棋。
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都长得快,懂得快,比任何一个兄弟都成熟,理智,但现在,他真的好想只当一个孩子。
只有孩子,才不用为自己犯的过错负责。
没有谁会永远把一个孩子犯的过失记在心上,永不原谅。
但他已经长大,大到可以做一个太子,负起天下苍生的重任,随意处置一条人命。
他已经十五岁,再也不是一个可以得到原谅的孩子。
为我写一幅字。
咏善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松开环住咏棋的手。
咏棋低声问,什么字?
随你,写好了,放在桌上,等我回来看。
要是我晚了回来,你就吩咐常得富给你准备午饭,太子殿你可以随意去,只是别出大殿门就好。
咏棋听着他的叮嘱,没有动静,半晌后,才转过身来。
咏善已经走了。
侧殿的门半开着,剩下他一人,空落落的,让人浑身不安的孤寂。
咏棋低叹一声,走到门前,打算把木门关上,他还真不知道该给咏善写一幅什么字才好。
一个人影忽然从门外无声无息地弯着腰钻进来,鬼魂似的,吓得咏棋后退了两步。
谁?
咏棋殿下,我是奉丽妃娘娘的命,来给殿下传话的。
咏棋定了定神,盯着眼前的人,回头探究窗外是否有人偷窥后,转过头来,慢悠悠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殿下不知道我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殿下知道咏善二皇子现在去做什么了吗?
咏棋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怎么会知道?
殿下,那人看看四周,悄悄靠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问,殿下可曾听过恭无悔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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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太子17至18
狼~!2007-08-06 12:23:28 发表
留个小猪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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