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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神寂(14)

1 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白璎,过来她勉力开口,看着那个白衣女子,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吩咐,凝聚后土所有的力量,把你把你的戒指戴到他的左手上。
白璎愕然地看着师父----她脸上的生气正在迅速消散,重新变得冰冷、僵硬。
用后土的力量封印住它。
慕湮轻声对着弟子嘱咐,声音已如游丝一般,我的力量不够了方才设下的五剑边封之术,不足以长久地长久地封住魔。
是!
白璎明白过来,含泪在师父面前跪下,取下自己右手上的银白色戒指,捧在掌心,默默念起召唤力量的咒语----在白族女王的祝诵声里,后土神戒逐渐焕发出柔白的光芒,央她的指间凝聚。
巨大的力量开妈凝聚,注入了这个小小的指环上,整个戒指忽然变得光彩夺目!
白璎摊开手,将这枚银白色的戒指轻轻戴上了同门那已经冰冷的手上----后土神戒和破军的左手一接触,陡然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华!
仿佛冰火交融一般,破军的躯体突然起了一阵奇特的变化----一层冰蓝色的光笼罩了他的全身,迅速蔓延开去,仿佛厚厚的冰层一般,将他整个人封住了!
主人!
潇定定地看着这一切,失声惊呼,主人!
你不再有主人了,伽楼罗他已经进入了永久的长眠。
慕湮的声音飘忽如风,他这一生,已经结束了你,自由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慕湮的声音已是微不可闻。
轮回之门再度打开,生死枯荣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将勉强凝聚起来的魂魄向着四面八方拉扯。
在意识消散的一瞬,她回眸看了一眼两位弟子,眼里露出了悲悯而温柔的光:你们,要好好 一语未毕,一种极其洁白纯净的光华从她的身体里四射而出,她的魂魄再度消解了,向着北方九嶷黄泉之路飞去,重新进入了下一个轮回。
空中有风从极北处吹来,回荡在九天上空,带走了那莲花一样的洁净灵魂。
归墟之浪的声音响彻了天地。
不,不!
伽楼罗忽然发出了一阵战栗,仿佛有什么东西由内而外的碎裂了,不许带走我的主人!
金色的光芒忽然大盛,仿佛疾风呼啸,一道银色的光芒从金座上闪电般的袭来,转瞬将云焕带走了----在下一个瞬间,破军已经重新出现在与潇背对的金座上。
不许不许带走他。
谁都不许带走他!
潇哽咽着,泪水从眼角不断地滑落,我不会再有新的主人,我会一直守着他,不让任何人带走他。
你们,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开!
强烈的金光从伽楼罗里释放出来,仿佛要把周围一切都化为齑粉。
白璎一惊之下,立刻拔出光剑斜挥,格挡住了伽楼罗发出的攻击。
身子朝外掠出。
她在风里急速下坠,一直到龙神横过身来,一摆尾将她接住。
还好么?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回过头,她看到了真岚关切的脸庞----刚刚击退了无灵敏鸟灵和征天军团的空桑葚皇太子满身是血,杀戮的气息笼罩了双眼,让这个太阳一样耀眼的男子恍如杀神一般。
九天里如今空空荡荡的,半空里的鸟灵都已经不见了,只有漫天的黑色羽毛狂舞着。
破军呢?
真岚神色凝重。
死了。
白璎轻声道,轻瞬又摇摇头,不,是被封印了----连着体内的魔一起。
真岚一怔,长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辛苦你了。
不,是我师父封印了破军。
白璎抬头看着头顶漆黑的天际,眼里似有泪水,不应该说,是她和破军一起封印了破坏神。
真岚愣了一下,摇摇头:我被你说糊涂了。
反正,魔的力量已经被封印了。
白璎举起右手,你看,我用后土神戒的力量将魔连着破军的身躯一并封住了----神魔双双同归寂灭,从此云荒将再度进入和平的时代。
真岚看着她空空的无名指,眼神却是不易觉察地一动。
那些鸟灵呢?
白璎转头问道。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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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真岚手提辟天长剑,俯视着下界,皇天神戒在他的手上熠熠生辉,这一瞬,满身鲜血、提剑站在龙背上的男子没有了平日嬉笑表情,神情严肃。
她忽然觉得不敢和他对视,低声问道:那沧流人呢?
镇野军团在洪水中伤亡惨重,因为一直得不到破军的指令,所以季航擅自决定,将剩下的部队撤回了伽蓝帝都。
龙神发出长呤,叹息着回答,毕竟,看到自己的父母亲人被困孤城,军心怎能不动摇啊 他们在高空之上看着下界,黑色的大地上一片狼藉。
扫荡一切的巨浪虽然已经开始退去,却露出遍地的惨烈景象----云荒大地上,海浪过处屋舍倒塌,良田毁坏,牲畜死亡,已经看不到活人的影子那些犹自在滔滔洪水中摇晃的危房里,已经可以看到尸首浮出。
就在两人微微错愕之间,伽楼罗瞬息移动,朝着西方尽头的空寂之山遁去----不等他们决定是否要去追赶那一架无人操纵的机械时,龙神发出了一声呼啸,闪电般地摆尾冲向了脚下的大地,张开了巨口,只是一吸,那些四处横流的水便化为巨大的水柱,倒吸而入。
龙神在洪水之中展现了它作为海之神祗的力量,尽力挽回因为海皇的原因而造成的灾难。
也罢,真岚叹道,放下了剑,在这个时候,还有比追穷寇更重要的事。
空桑皇太子和太子妃随着龙神急速地飞掠,并肩用法术筑起一道道堤坝,阻止那些肆虐的水流,同时也挥剑砍开一道道深深的沟渠,让那些积蓄在大陆上无法及时回到大海的水流回到镜湖之中。
他们乘着飞龙纵横水上,看到大地上的人们也正在极力对抗着这一天灾。
帕孟高原上的盗宝者,以及空寂之山上的驻军都积极出动了,在洪水里救助附近的百姓----这一刻,盗宝者、沧流军人、牧民,这些原来势同水火的人们在灾难面前互相帮助,配合默契。
音格尔如此,也不算奇怪,真岚忍不住喃喃,但是飞廉少将如此,实在令我吃惊,看来碧跟湘都没有说错----沧流人里能出云焕这样的魔,自然也会有飞廉这样的君子。
看啊那边是炎汐他们!
白璎指着下方的某处----洪流里隐约可见鲛人矫健的身影,正在将一个个被大水席卷的灾民拉上高处。
那笙戴着辟水珠,跟在炎汐后面帮忙,也忙碌得像只小蜜蜂似的。
这丫头,真是真岚看着那笙忙碌的身影,笑道:也难怪皇天会选中她。
他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白璎:对了,苏摩呢?
自从驱赶着七海扑向云荒后,风流里就再也没看到过海皇的身影。
这一场大战能有如今的局面,多亏了海皇的相助,否则胜负实在难料。
他果然是如约归来了那么,日后又将如何收场呢?
真岚看向自己的妻子,眼里认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听到真岚的询问,白璎身子一晃,脸色刷地白了:苏摩他 皇太子殿下,海皇归天了!
龙神长啸一声,海皇恪定了他的职责,牺牲了自己,为海国竭尽全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如今已经回归于天上了!
龙神的声音响彻天地,仿佛也在向整个天下宣布着这个消息----滚滚洪流里的鲛人们宛如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般,停下手里的动作,仰望着黑色的夜空里盘旋的神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什么?
真岚失声惊呼,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苏摩死了?
那个阴鸷、桀骜的傀儡师、那个我行我素的王者,居然已经死了?
他那么冷酷而骄傲,从来都激烈地拒绝着强加到自己身上的王者身份,从来都不肯承认和接受应该承担的责任,甚至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抛开了族人孤身远赴海外这样的一个人,却居然牺牲了自己,全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他死了。
白璎轻声道,看向自己的双手,就在这里化成了雾。
她的脸色苍白百恍惚,隐约间竟然有某种末日到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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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靠着连番血战才支持到如今的心神陡然溃散了,她只觉得气血攻心,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剧烈伤痛,一口血从口里直喷出来。
白璎,白璎!
真岚急忙护住她的心脉,她却只是缓缓伸出手,轻声喃喃:他死了就在这里,化成了雾,化成了雾 十一、冰封金座 沧流历九十三年十月十五日,整个云荒的历史在此转折。
这一日,天崩地裂,沧海横流,全境同时爆发了战争,从北方九嶷到四方帕孟高原、东方泽之国以南方叶城,甚至从九天到七海,无一幸免,四方大海的怒潮咆哮着扑上这片大陆,将其覆灭在水下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而在怒潮退去后,云荒大地依然被黑暗笼罩着,那些从海里升起的黑色天幕封闭着日光,令整个大陆都陷入了无日的时代。
伽楼罗折翼而去,破军自毁而封,海皇化雾而散 空海联军向镜湖中心的伽蓝帝都发起了最后的攻城之战,城中的征天军团、靖海军团在守将季航的率领下殊死抵抗,帝都内的各大门阀竟是空前团结,一致对敌。
战争进行了三日,却堪堪只攻破了外围的铁城,留下满地的尸首。
龙神为何您不下旨,让我们的战士也投入战斗?
虞长老抬着看着虚空里的神祗,合掌喃喃祝诵,为何您不下令让战士们一起攻击伽楼罗?
不必战斗,龙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海国将领的心中,让他们自己去战斗吧不必协助空桑人。
空桑和冰族都不值得我们为之战斗。
事到如今,我们可以回归碧落海了!
回归碧落海!
这短短五个字在所有鲛人心底激起了狂喜的浪潮,万里外的故国仿佛发出了声响,在召唤着这些远离的游子们归去。
海皇不惜沧海横流覆灭云荒,也要替你们打碎这个牢笼。
如今,是大家回归故土的时候了!
龙神的尾巴横扫过天际,大声道,这个黑暗笼罩的云荒已经没有什么让我们留恋的,沧流人和空桑人的战争又关我们什么事?
空海之盟已经解散了我们不属于这里,应该离开了。
炎汐吃惊地看着龙神,不明白一贯宽厚仁慈的神祗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而那笙撇了撇嘴,嘟囔:离开也好,反正沧流人的军队都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如果要我看着你去杀那些沧流百姓,我还真的有点儿看不下去。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炎汐这才恍然大悟,却没有开口说话。
虞长老面有不悦之色,然而终究无法反抗神祗的决定,低头行了一礼,喃喃道:也罢先让他们自相残杀去!
我们先回碧落海,日后有机会,再杀回云荒来找那些家伙复仇也不迟!
海国的诸位将领中,只有碧一直定定地凝望着伽楼罗,神色复杂原来,就算是再次见面了,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心中想说的话。
她想告诉他,那个青族孩子的下落,想告诉他自己心中真瞭的想法然而,宿命一次次安排他们相逢和错过,却始终不曾给他们一个相互谅解的机会!
飞廉飞廉,你,是否原谅了我?
如今的我,即将回归万里外的故土,从此以后,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炎汐,碧,长老们,盘点人马,准备拔营!
龙发出了命令,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
鲛人战士们群情激昂,齐齐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对着南方大呼。
遥远的碧落海发出了隐约的呼啸志,仿佛回应着自己了民的欢呼。
回归于蓝天碧海之下,在珊瑚的国度里尽情畅游这是几千年来失去了故土和自由的鲛人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如今,竟然真的等到了这一日。
这群该死的鲛人!
黑王恨恨道他在攻城之时偶然回头,发现复国军不仅没有上前助战,反而纷纷撤回了镜湖大营,这些卑贱的奴隶,果然不可靠,现在居然想袖手旁观!
然而一支飞箭呼啸而来,洞穿了他的甲胄,令他不敢再分神。
攻城!
攻城!
真岚手握辟天长剑站在铁城的城头,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全力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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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冥灵军团回转方向,扑向了禁城城头,上下夹击,想要攻克这最后一道防线。
但那些背水一战的沧流军人却仿佛困兽一样咆哮着,不肯后退半分。
杀敌!
杀敌!
率领那些饥寒交迫的士兵死官运亨通城头的正是季航,这个门阀庶出的了弟仿佛杀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大呼着,谁都不许后退!
让城里的百姓先撤!
听着,今天谁若退后一步,沧流便亡国灭种了!
似乎知道此刻已陷入了绝境,为了保住身后城内的族人安全撤退,沧流军人们个个奋不顾身地上前迎战,竟无一个后退。
镇野军团与登上城头的空桑人贴身肉博,而空中,风隼和比翼鸟也迎向了冥灵军团,上百门红衣大炮被调集到城头攒射,冥灵战士虚无的身体被火炮震碎,随即又重新凝聚。
这一场战争残酷而漫长,仿佛永无休止。
城中的平民在疯狂的撤退,而城头的沧流军人几乎是在用自杀式的攻击尽量拖延敌人前进的步伐。
讲武堂的铁血教导,在这样的生死存亡关头发挥出了析大的作用那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沧流军人仿佛战神附体一般,竟然撑着虚弱的身体,以宁为玉碎的态度一直搏杀下去,几乎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去攀爬那些给平民逃生的银索!
这样的凛然、决绝的杀气,让空桑人都为之惊叹不已。
不见日月更替,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伽楼罗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啸。
城中的百姓已经逐渐稀少,等最后一条银索收起来后,伽楼罗底舱的门无声无息的闭合了,巨大的金色机械振翅长啸,霍然一个转身,飞上了九天!
不好,它要逃跑!
黑王大惊,拍马直追过去。
小心!
不要追!
真岚一声厉喝,只见伽楼罗陡然一个回旋,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金光,直击向追来的人那种力量是如此强悍,竟然将黑王的整个身形都淹没了!
黑王玄羽发出了一声惨叫,从虚空中直坠下来,冥灵的身躯几乎被震得碎裂开来。
真岚回身飞速赶去,将其接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伽楼罗居然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只是呼啸着盘绕了一圈便离开了,带着舱里的数万百姓。
空桑之王,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一个声音悄悄传入了真岚的心底,难道是伽楼罗在秘密传话么?
城头上的血战还在继续。
不知道已经砍杀了多少个敌人,季航疯狂而盲目地砍杀着一切试图靠近自己的人,他的双眼已经被血糊住了,却依旧如疯兽一样地大声狂呼,号令周围的下属和他一起战斗。
然而,渐渐地,身边那些应和他的声音也微弱了下去。
季航血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拼杀着,进到听到了伽楼罗离去的呼啸声,他只觉得心中一宽,再也无法支撑,一刀劈空,整个人便从高高的城头坠落了下去。
没有为他惊呼和哀悼。
落地的瞬间仿佛极其漫长,一生中所有的片断都慢慢地从眼前掠过童年时的自己,被姑母提拔时的自己,勾心斗角时的自己门阀里的种种腐臭和芬芳再度扑面而来,他忽然觉得极其疲倦,轻轻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其实,能有这样一个结束,已经很好了。
他这样出身贫贱的人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战死,已经是少年时不敢梦想的结局。
他并不是适合当族长的人,握刀的手不擅争夺,尚有温暖的感情不能应付那些权谋。
在头颅撞到铁城坚硬地面的瞬间,他恍惚间居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这样熟悉的气息童年时的故乡铁城啊,我挣扎着从你这里离开,进入了禁城和皇城。
直到数月之前当上了一族的族长,还曾以为一步踏上了云霄。
却没料到如今,在最后一刻,我却又重新回到了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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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看来,我这个出身贫贱的孩子,还是更适合这里 真岚站在城下,远远地看着从高城上力竭而落的沧流将领,缓缓低下了头,掉转剑柄指向地面,不易觉察地致意无论与冰族有着怎样的世代深仇,但,作为一个战士,他们最后的死亡却是荣耀无比的。
空桑皇太子站在血和火之间,凝视着这最后一场大战的结束,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悲伤。
禀殿下,禁城已经攻破!
有下属奔来,跪告。
他点点头,翻身上马,大呼:入城!
我们回家了!
天佑空桑!
巨大的欢呼声响了起来,空桑六部齐集在城头,看着轰然洞开的禁城城门,一起举起了双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声,然后仿佛疯了一样地争先恐后地奔入,踉跄着跪倒在久别的土地上,亲吻着泥土。
仿佛被这样的欢呼声惊动了,连笼罩天空的黑暗都开始有了退却的迹象。
空桑的皇太子勒马停在虚空里,俯视着帝都里万众狂欢的景象,眼里却没有丝毫赢得最后胜利和欢喜。
一百年后重新夺回了这里时,每一寸土地里都渗透了血的味道。
文章引用自: 便在此时,真岚竟然下令停止进攻。
困兽莫斗,空桑皇太子勒马返回,指挥大军从海陆空三路分头,包围了这座孤城,神色平静而冷酷,且围住叶城,切断其对外的一切联系----等城中粮草断绝,兵民疲惫,便可兵不血刃而胜。
是!
各部战士领命而去。
诸位,其实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云荒上的百姓及时展开救援,防止灾后瘟疫的流行。
真岚回过着,看着六部之王和复国军的高级将领,所以,一方面我们需要围困敌人以待时机,另一方面,希望各部能尽力抽调多余兵力去往各地,协助当地百姓脱离灾难。
各部之王面面相觑,而复国军的将领也大都没有立刻回答,各有意外之色。
那些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黑王玄羽忍不住嘟囔道,就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帝都。
然而,龙神却是回过头,微微颔首,对着了民吩咐:按皇太子说的去做。
真岚对龙神和大司命点点头,便策马离去,神色疲惫。
奇怪,臭手怎么现在还摆着一张臭脸?
那笙忍不住奇怪地拉拉炎汐的衣角,你看,明明打了胜仗,却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钱一样!
皇太子是在为太子妃担心吧。
炎汐轻声叹道。
太子妃姐姐?
那笙一惊,想起封印了魔之后白璎就再也没有露面,一贯开朗的少女也沉默了下去,咬着自己的小手指,:是是为了苏摩的事么?
炎汐点了点头,神色暗淡。
和所有海国的鲛人一样,左权使的襟上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是在为刚刚死去的王者哀悼。
那真的是没办法了,那笙拉着炎汐的手,抬头看着鲛人男子碧色的眼睛,你想啊,太子妃姐姐该有多伤心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去!
我都不敢想像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所以说她顿了顿,所以说幸亏你是鲛人,比我活的时间长,我肯定不会死在你后头---- 少女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是忧伤的,仿佛第一次考虑到了那么遥远的事情。
炎汐看着她的眼睛,暗暗叹了口气----鲛人的生命是人类的十倍,与异族通婚往往意味着开端美丽而结局凄凉的一生,便如慕容修的母亲一般。
啊,不说这个了,白白坏了兴致,苗人少女却很快又高兴了起来,我还能再活八十年----将来的日子长得很呢!
她拉着炎汐,高高兴兴地向着镜湖走去,来,炎汐,我们去水上散步吧!
她叹了口气,撅起嘴看着天上:只可惜没有夕阳了。
头顶的确没有日光,黑沉沉的天幕如同铁一样笼罩着大地。
海皇已经离去了,为何这黑天之术’尚未消散?
大司命站在伽蓝帝都的铁城上,仰头看着如墨的天穹,愕然。
大概是因为要做的事尚未完成吧。
龙神在空中盘旋着,叹道, 战事未毕,冥灵又怎能见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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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想必海皇顾此一念,魂魄至今不曾散去。
大司命动容,雪白的长须微微颤动,久久不能发一言。
----这个空桑梦华王朝末期的重臣,一直对那个鲛人奴隶印象深刻。
他记得那个少年被牵到白塔上时那惊人的美丽,也记得他上殿指证太子妃不忠时的冷酷,还记得在归来后那个傀儡师复杂莫辩的眼神 从来,和所有的空桑贵族一样,他是从心底里鄙夷这个鲛人的,甚或在支持皇太子的空海之盟提议时,也大半因为对局势叛断的不得已。
他未曾料到,今日空桑一族命运的转折会依仗那个奴隶的力量。
老人眼里浮起一抹渐色,他急急用玉简掩住了皱纹横生的脸,转过了头去。
不过,的确也要尽早设法让族人重生了。
等夺回了帝都,就让六星汇聚,到九嶷的传国宝鼎之前举行仪式。
这样,所有的冥灵都会重回阳世,无公城便于工作将再度封闭。
如此,我们上百年的劫难,才算是过去了。
龙神长吟:六星呢?
会陨灭么?
这句话问住了大司命,老人拿着算筹算了好半天,却只是颓然摇头:不知道。
| ----是的,不知道,原来遵照力量守恒的原理,无色城找开的时候,需要以六王的肉身性命作为交换,而在无色城闭合的时候,六星完成了使命,便应该作为暗星陨落,消失在宇宙之间,亦不入轮回,这本是命定的六星的归宿/ 然而,自从星魂血誓将星盘打乱之后,一切便变得不可捉摸起来,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宿命了。
冥灵之身的太子妃率先有了实体,六星的预言便已经名存实亡----而如今,谁又知道在仪式结束后,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结果?
大司命拿着算筹,站在铁城上怔怔地看着漆黑的天幕,仿佛在揣度着星辰运行的轨迹,过了半晌,他忽然摇摇头,叹道:那个海皇,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居然以一个之力,逆转了整个天下的宿命。
宿命被打破,星辰被打乱,破坏神被后土的力量封印,神魔双方终于第一次达到了平衡,双双同归平静,整个天地之间诸神寂灭。
云荒,难道要从此进入无神的时代了么?
然而,比无神时代更早来临的,却是无日的时代。
海潮从四面八方退去后,遭到灭顶之灾的云荒大陆重新浮出了水面。
一眼望去都是百废待兴的萧条景象。
围困住了伽蓝帝都后,空海双方将力量转移,救援和重建在各地匆匆展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然而,唯有头顶的黑色天幕,却始终不曾散开。
空寂之城里灯火阑珊,背后的空寂之山将巨大的影子投到了整个西方的天空,山顶上,那些亡灵的哭声还在继续,和大地上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的哭声遥相呼应。
飞廉独自伫立在寒冷的夜里,在空寂大营的城墙上遥望东方。
夜色里只能看到白塔隐约矗立,地始终无法看到塔下的帝都是怎样的局面。
----空桑和海国的联军,是否已经攻破了伽蓝帝都?
季航和那些族人们,是否已经被复仇的异族们屠戮殆尽?
那些帝都幸存的百姓们忍受了多少恐惧灾难,才从破军手里逃出一条命来,却没想到转瞬又落入了另一场更大的灾难里?
而空寂之城也是岌岌可危,等到空滑稽戏联军攻破了帝都,必然会麾军杀向这个沧流人最后的据点。
难道,沧流的国运在九十三年时便已经到了终点?
飞廉一掌拍向了城头,生生击碎了一块巨石。
或者,狼朗昨日提出的建议已经是唯一的可行办法----必须离开这里如果不尽快带着幸存的族人离开云荒,返回西海,就会遭到全族覆灭的厄运!
昔日的军中双璧、门阀贵公子飞廉一身戎装,站在夜风里凝望着帝都,心如刀绞。
很晚了,还不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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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双白晳的手将一袭大氅披上他的肩头----明茉见他久久不归,挑着风灯沿着城头的女墙找到了他,要小心身体,破军已经死了,如果你再倒下了,我们还有谁可以指望?
他回过头,看到了妻子关切的目光。
这个美丽活泼的门阀千金小姐,在这一年里经历过几次生死大难,荣辱起落,如今已经在大漠风沙里成长了起来。
不!
我没有办法。
飞廉忽然将头深深埋入了掌心,靠在了冰冷的城头上,声音哽咽,明茉,我没有办法我在这里臣了很久,沧流的气数已尽,根本无法挽回了我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不,不要这么说,飞廉。
寒气渐重,在铠甲上凝结出细小的冰花。
然而,他的妻子却将脸紧紧地贴在了他冰冷的铠甲上,努力到最后吧!
就算真的无法逃脱,那也没关系最多,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不,明茉,飞廉一震,轻轻地将妻子扶起,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我们得在空海之盟发动进攻之前,离开这座空寂之城。
离开?
|明茉苦笑道,能去哪里?
这个云荒上已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下我们了。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飞廉叹道,我们泛舟回西海----前几日我同意了狼朗的提议,已下令军中秘密准备此事,一旦粮食器具准备妥当,便立刻拔营离开云荒。
明茉的身子轻轻一颤:那帝都是被困的那些人怎么办?
不管他们了?
飞廉望向远处黑夜里的伽蓝城,神钯痛苦将数十万族人留在敌人的手里,任其屠戳,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实在太过艰难。
然而,此刻若再不做取舍,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飞廉轻轻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吐出一声叹息:如果破军此刻还在就好了 空寂之城外,一座金色的山峦矗立在黑夜里,发出金属的冷光那是伽楼罗于夜色里沉沉睡去的身影。
那一战后,伽楼罗折翅败落,潇操纵机械勉强降落了空寂之山的脚下,与那个空了的古墓遥遥相对。
或许,她明白主人最后的心意,知道他生命中最怀念的还是这里,所以用尽力气穿越了茫茫的大漠,回到了这里。
因为舱室已经被利刃斩开,裸露在外,所以空寂之城的所有沧流军人都震惊地看到,那个令天下震慑的军人无声无息地坐在金座里,心口贯穿着一把银白色的光剑,全身上下被一种奇特的蓝色薄冰封住,已经变得冰冷而僵硬。
破军破军少帅死了!
虽然对这个可怕的独裁者满怀恐惧和憎恨,但所有的沧流人在此刻却都感觉到了灭顶之灾的来临,知道本族的命运终将无可挽回!
因为自破军之后,冰族中已经无人可以和空桑、海国对抗!
独立支撑残局的沧流贵公子定定地望着那架庞大的机械,忽然想起了这是好友巫谢的毕生心血,不由一阵默然。
小谢,小谢你穷尽一生心力,制造出了这样一架接近神之力量的机械,到头来,却依旧无法挽救沧流一族的覆灭!
忽然,飞廉神色一动,疾步走到女墙前探身出去。
黑夜里,只见一袭黄尘席卷而去,似乎有谁趁着天黑悄悄地从侧门出了城,一路奔向了那架伽楼罗!
火光一闪,映出了那人的脸。
卫默?
飞廉大惊,看着巫谢的胞弟弧身策马离开了空寂之城,向着那架伽楼罗奔去,不好!
他一声惊呼,随即转身奔下了城头。
飞廉?
明茉看着他翻身上马,吃惊不已。
我去阻拦那个家伙!
飞廉双眉紧蹙,快,去叫狼朗将军起来,立刻跟我一起过去卫默想接近伽楼罗,只怕会出事。
好。
明茉脸色一白,立刻奔下了城堡。
追出三十里,便是空寂之山下的古墓所在。
飞廉策马过去,发现荒野时的巨石中只有一匹空马在游荡,而马背上的卫默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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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镜·神寂(14)
sumsung2007-11-08 12:54:32 发表
他心头忽然涌起了某种不祥的预感,霍然抬头看向不远处信息着的伽楼罗金翅鸟巨大的机械在黑暗里静静蜇伏,看不出一丝生机。
仿佛随着主人的战死,它也封闭了自己的内心,默默地进行着自我修复。
一条黑影在呼啸的沙风里迅速地爬上了伽楼罗,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伽楼罗的核心舱室,大步走向了那个冰封的金座。
不卫默,停下!
快停下!
飞廉一抬头便看到了伽楼罗机舱内的景象,不由得脱口惊呼,快点儿下来!
然而,卫默看着眼前的金座,眼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推动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是的,这就是伽楼罗的核心!
谁坐上了这个金座,谁就可以成为伽楼罗的主人,可以操纵这架令天地为之失色的机械!
云少将,让让吧。
卫默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将那个僵硬的人从座位上挪开。
不!
卫默,别动!
飞廉在底下看得真切,失声惊呼。
然而,已经迟了。
在卫默的手触及破军的一瞬间,整个伽楼罗忽然震了一下,在瞬间苏醒了过来!
伽楼罗发出一声尖啸,陡然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那个冒犯者的双手。
卫默一声惨叫,重重跌倒在金座之下。
潇,停手停手!
飞廉疾步奔了过去,对着伽楼罗嘶声大喊,别杀他!
然而,还是迟了。
听到熟悉的呼声,仿佛认出了是飞廉,伽楼罗停下了攻击。
但卫默却倒在地上,四肢不停地颤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取着他的血肉和力量,他想挣扎呼救,却一动也动不了。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瞬间枯萎下去,就这样被一分分地吸去了生命。
当飞廉登上伽楼罗机舱的时候,同僚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有奇特的蓝色薄冰封住了他的全身,将他瞬间冻结了就如他面前的破军少帅一模一样!
飞廉惊骇地看着这一切,心潮澎湃卫默原本是光耀无比的门阀贵族公子,侥幸躲过了破军的屠杀和洪流之祸,却不料现在竟遏制不住野心,试图伸手去窃取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生生把性命断送在这里。
不要奇怪,伽楼罗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里响起,我的主人取走了他的性命。
飞廉惊讶地看向了那个一动不动的冰冷军人:云焕?
是的,潇答道,凡是敢于打扰主人长眠的,都将会被杀死你也一样,飞廉少将。
所以,请不要触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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