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珍妃生产便已过三朝,孩子的落脐灸囟由长歌这位皇后娘娘亲自主持。
在医官的指导下,她用香汤加葱蒜为婴儿洗浴,助其通血脉,避风邪,心里则默默祝福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恬淡的幸福,不用经历太多的大悲大喜。
但或如她母亲,又或者如自己这般,即便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却终究未必是福啊。
她自是一番诚心诚意,却终究忽略了这宫中本是个是非地,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大多不言她的好处,反说她不过是买个顺水人情而已,实则是为自己庆祝,珍妃生了为小公主,还有什么人会比她高兴呢?
不用威胁太子离潇的储位了啊。
或多或少的,便也有些吹到了她的中宫里,弯儿等人自是替她忿忿不平的,那些人啊,硬是不知咱们娘娘的好,混着乱说!
长歌恍若未闻,独晚星听了却笑:你们这些小丫头,倒不枉娘娘疼了你们一场,只是,你们又焉知咱们娘娘不为珍妃生的是为公主而暗自心喜?
娘娘会吗?
弯儿问。
合上手中书卷,长歌抬头:会。
啊?
众人皆不解。
本宫的确庆幸她生的是个女儿。
是吗?
弯儿有些糊涂,然她是个心思极简单的人,想了想后,猛地摇了摇头:不管了,反正娘娘自有娘娘的道理,反正您不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
她这一说,倒把长歌和晚星给惹笑了,她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转着同样的想法简单真好!
是啊,简单真好。
偏偏她们不能。
尤其每每看着三日来卧于塌上、几乎很少开口的楚津雅,长歌心中的苦涩便愈发的强烈。
三天了,经历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挑战,她活了下来,可却为何怎么都盼不到皇上的关心的一眼?
从期待,到失望,到长时间的沉默,长歌知道,再坚强的心,此时怕也伤透了。
这个失意的女子,有着全天下所有女子的悲哀,在所爱的男人面前,永远只能被动的等待,等着那人的爱,等着爱到不爱。
骨子里柔弱的女子,长歌从来看不惯,既然甘心接受这世道所给与的同情,那她就只配得到同情而已,尊重,再不会有的。
楚津雅却不同,对她,长歌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恨,没有办法怨,甚至,连同情也不该有。
那原本也是个锦心绣口的女子啊,知情义,解恩仇,不过沾染了爱情,才最终落入了今日的悲剧里。
和自己一样。
同是天涯沦落人,说同情,自是不该。
只是,她与她,却要怎么挣脱出去?
终于还是坐不住,她不顾侍卫的阻拦,执意硬闯养心殿。
见到那个男人时,他正埋首案卷,真是很忙的样子,前头拦着的人,竟不是搪塞她。
可是,再忙,也不至抽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吝惜那一眼?
皇上!
去看看她!
求你!
她说。
那个可怜的女子,为他经历了人生的所有悲喜,甚至是最大的生死劫难,难道都得不到他眷顾的一眼?
你求自己的夫君去看另外一个女人?
本来满脸柔情的叶未央愣了,眼神透着难以置信,或许,还有受伤吧。
那个,不是别人,是你青梅竹马的伙伴,相伴经年的情人,也是你初生孩儿的母亲!
那个人,与他缘深情深,并非全不相干啊!
这一刻,她的心里透出丝丝的凉意。
是吗?
不是吗?
她固执的,反问。
皇后说是,那就是吧。
他的语气中有妥协,亦有不满,长歌却只觉无奈。
也曾经花前月下,也曾经山盟海誓,怎么今日却凉薄如此?
便因是病着,这样的态度却也太令人寒心了吧。
楚津雅啊,楚津雅,怕还真是连当初的自己也比不过的,毕竟,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曾爱过这个男人,也便因而少了期待,淡了伤心,不比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一个影子,日日夜夜牵挂,一如自己,对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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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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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ffeeku2007-09-06 10:55:39 发表
不过,对她来说,只怕,付出再深的情谊,如今也只能面对冷冷的背影了,痴心一片,只换来他无情的转身啊。
谁让,他是皇帝!
强压下心口的郁气,她又一次开口,再为那可怜的女子一求:就烦皇上走一趟吧,权当是为补偿当年的臣妾也好!
说着,她屈膝跪下。
他说,今后,将倾尽全力宠她是吗?
皇后这是做什么!
叶未央大感意外,伸手欲扶,偏偏眼前人儿就是不肯起来。
你这是何苦?
挫败之余,他唯有转身,负手,叹息。
这两个女子,不是合该对立?
皇上口口生生宠爱臣妾,可臣妾从来不曾让您冷落珍妃啊。
更何况,此时的她,正如当年中宫殿产子的臣妾,是最最无助的时候,臣妾每每观之,总忍不住要生同病相怜之感,也就难免您去看看她吧,哪怕只是一眼,至少可以让她知道,这一番生死折腾,她没有为您白挨,也不至于就此凉了心。
你当年也曾渴望朕的出现,如她一般?
这 是吗?
假如那时皇上肯屈尊移驾,那臣妾这些年必不致如此难过。
咬咬牙,她如是说。
也是真话,这宫里,谁的行动不是跟着皇帝的眼神转?
若他肯去看她,她的日子真的会好过许多。
她也不算说谎吧?
好!
嗯?
诧异抬头。
朕去看她!
就如皇后所说,权当补偿当年朕对你的冷落也罢。
谢皇上!
长歌大喜,他终于还是肯了,是吗?
这对已是性情大变的叶未央来说,真真的已属难得。
不过他却随后加了一句,朕要皇后作陪。
这是自然!
不在一旁陪着,她还真怕他对珍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那个可怜的女子,真是再禁不起一点儿的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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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是皇帝!
强压下心口的郁气,她又一次开口,再为那可怜的女子一求:就烦皇上走一趟吧,权当是为补偿当年的臣妾也好!
说着,她屈膝跪下。
他说,今后,将倾尽全力宠她是吗?
皇后这是做什么!
叶未央大感意外,伸手欲扶,偏偏眼前人儿就是不肯起来。
你这是何苦?
挫败之余,他唯有转身,负手,叹息。
这两个女子,不是合该对立?
皇上口口生生宠爱臣妾,可臣妾从来不曾让您冷落珍妃啊。
更何况,此时的她,正如当年中宫殿产子的臣妾,是最最无助的时候,臣妾每每观之,总忍不住要生同病相怜之感,也就难免您去看看她吧,哪怕只是一眼,至少可以让她知道,这一番生死折腾,她没有为您白挨,也不至于就此凉了心。
你当年也曾渴望朕的出现,如她一般?
这 是吗?
假如那时皇上肯屈尊移驾,那臣妾这些年必不致如此难过。
咬咬牙,她如是说。
也是真话,这宫里,谁的行动不是跟着皇帝的眼神转?
若他肯去看她,她的日子真的会好过许多。
她也不算说谎吧?
好!
嗯?
诧异抬头。
朕去看她!
就如皇后所说,权当补偿当年朕对你的冷落也罢。
谢皇上!
长歌大喜,他终于还是肯了,是吗?
这对已是性情大变的叶未央来说,真真的已属难得。
不过他却随后加了一句,朕要皇后作陪。
这是自然!
不在一旁陪着,她还真怕他对珍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那个可怜的女子,真是再禁不起一点儿的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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