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温格在赛后所说,这场比赛“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其实温格心里是明白的,至少在他心里是给出了一些可能的选项,只是温格更明白的是,任何一个选项都太牵强,不如不说,不如不说。将出人意料的消极结果归结于灵异,当然是一种讨巧的办法,只不过痛苦的结果,必须有人来承担。
别误会,这里没有要质问温格的意思,相信思维缜密的教授在事后必定会查漏补缺。正如在人们的理性面前,任何所谓灵异之事必能最终归附于科学,今天这样的冷门更不存在“难以解释”的问题。问题是,我们苦苦找寻真相的意义何在?对于这样的冷门,如果真有一种相对客观的解释,又是否能让人释怀?还是让人陷入更深的苦闷中?
用“伤兵满营”这样普适性的借口是没有诚意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自己的家门口对付一支升班马,是不必精英尽出的,双方实力之悬殊显而易见。恰恰相反,温格在本场比赛并没有做什么保留,尽管迪亚比与埃布首发值得商榷,照两人一贯的水准,对付西布朗倒也并无不妥。以排兵布阵为理由推导不出温格的轻敌,然而包括温格在内,全队上下在考量这场比赛时,轻敌确是事实。轻敌,竟可以是不得已的事。
对任何一支多线作战的球队来说,平均用力都是不现实的,翻开每个月份的赛程,你必须标粗一些关键场次,而另外一些,则可以大致归为3分在手的行列。很不幸的是,冷门由此而起,冷门的背后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小觑和淡漠。在赛前,“重视每一个对手”是脱口而出的客套话,事实上,球队80%的精力用在了20%的对手身上,相比阿森纳能赢西布朗几个球,人们更关心曼城是否真的能拿下切尔西。
不凑巧的是,一场与西布朗的联赛,被安排在对热刺的联赛杯之后,在远赴塞尔维亚之前,别忘了随后更有做客斯坦福桥的天王山战役。如此一来,在三线作战总规划中,这场唯一的“毫无悬念”的主场比赛,被搁置在一边,不,也许已经被揣在兜里。这样的考虑完全在情理之中,但凡瞻前顾后的球迷,都会预先锁定这场的3分。如果你我都这么想过,那面对今天的冷门,就不必太过挂怀了。
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没有颠覆就无所谓秩序,颠覆便是不断挑战人们的心理底线。最后1分钟被桑德兰逼平,看上去已是十分令人惋惜,但终究还谈不上愤怒;仅仅1周后,阿森纳便能在主场0-3落后于升班马,这又让人出离愤怒,进入一种眩晕的状态。不得不提一句纳斯里,法国人在一团乱麻之中艰难扳回两球,心理素质是值得称赞的。如果说观者面对如此比分情绪已然失控,场上这些心高气傲的枪手们,要冷静施射也就更不容易了。
3分的代价自然是沉重的,然而对温格来说,却真有不得已的苦衷。种种迹象表明,温格已不打算轻易放弃联赛杯,在白鹿巷鏖战120分钟而最终晋级,枪手们运势不赖。设若对热刺的一场胜利,必须以联赛中的3分交换,对西布朗也不算太差的选择。这种假设自是有些阿Q的味道,只不过联赛尚属开局阶段,那些盖棺论定或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的做法,实在高明不到哪里去。
以风格相克论,阿森纳若能胜切尔西,也算得上冷门一桩。曼城完成了三杀切尔西的壮举,阿森纳则必须竭力在1周后避免悲剧的发生。从这个意义上说,西布朗带来的冷空气正是时候。即便魔兽已成枪手的梦魇,阿森纳对切尔西的客场胜利,还不至于要追溯到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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