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都记者 徐文阁 摄(资料图片)
嘉宾简介
叶檀,复旦大学历史系博士,财经评论专栏作家,著名经济评论员,南方人物周刊2008年度中国青年领袖,每日经济新闻主笔,解放日报评论员,南方周末、FT中文网等媒体财栏作家,央视财经频道、第一财经特约评论员。
创立全新的监管模式,必须立足于中国信用文化不彰的现实。美国对证券内幕交易的监管,可以用于我国的保障房监管。
保障房监管是世界级难题,在中国,保障房的公平分配更是难上加难。
深圳是对保障房分配十分重视的城市,有初审、复审以及终审,实行“九查九核”,但顽疾难除。重视监管的深圳尚且如此,其他城市的情况只会更糟。
取消经适房,挤压寻租空间
保障房的寻租与低效提醒我们,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能以乌托邦式的大同理想与粗疏的监管结合,让住房保障体制成为千疮百孔的制度之殇。只有理性讨论制度与技术手段,才能形成公平、高效保障体制的良性合力。
中国的保障房既有国际病,难以在境内外进行资产审核,也有中国病,一国之内的资产情况都难以做到信息共享。加之制度性利益输送与寻租空间巨大,信用程度极端低下、信息各自为政互相屏蔽、改革转型期各阶层上下穿梭,让人十分头痛。要解决保障住房的监管难题,必须从制度、监管手段、技术手段三个方面加以改进,首先要解决制度上的膏肓之疾。
笔者的意见是:取消经济适用房,从源头上解决保障型住房最大的寻租空间与最明显的计划体制式不公。
围绕经济适用房的理想主义抒情诗可以休矣,事实上,经济适用房是制度性的利益输送管道,是保障房中最大的寻租空间。经适房存在的不公多如牛毛,大如漏斗,别墅型经适房、开宝马车住经适房、公务员买经适房、经适房空置、六连号等怪象,不过是经适房严重制度弊端的典型表现。有这样的制度源头,必然结出经济适用房恶之果。
几个数据可以体现经济适用房已经成为寻租之源弊端。
2008年3月《南方周末》报道,随着部委公务员的名义收入与北京市高涨的房价差距越来越大,除了购买商品房之外,他们解决自己的住房问题主要有两个渠道:一是低价购买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修建的经济适用房;二是购买各个部委自行修建的经济适用房或者集资房。这些集资建设的经济适用房价格低、地段好、溢价高。《南方周末》记者获得的一份文件统计发现,2006年一年内,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共审核批复84个单位按房改成本价出售公有住房2347套,建筑面积约15.49万平方米;48个单位按经济适用房价格出售旧公有住房2106套,建筑面积约17万平方米;13个单位出售新建经济适用房5133套,建筑面积约60万平方米。而北京市当年新增供应面积一共2153万平方米,销售面积2436万平方米。
面向特殊人群与单位的享受补贴住房,有时被纳入经适房范围,有时并不纳入社会经适房范围,但与经适房有异曲同工之妙,即政府出让土地收入、实行税收优惠给购房者以补贴。按照政府的经适房规划及统计口径,把这些住房计算在经适房之内。
面向社会的经济适用房与面向特殊单位特殊人群的经适房,这两种经适房各自占多大的比例呢?数据显示,北京市2005年到2009年公开的土地供应量,70%以上的土地用于建经济适用住房和享受经济适用住房等政策的住房。然而这期间面向社会供应的经济适用房的全部数量加起来只有7%左右。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经适房没有公开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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