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勋
本次二十国集团(G20)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会议见证了全球经济格局的历史性改变: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将“向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以及代表权过低的国家转移超过6%的投票权,同时保护最贫穷国家的投票权”。此次份额改革完成后,中国、印度、俄罗斯和巴西“金砖四国”将进入成员国份额“前十名”,分别位居第三、第八、第九和第十。中国持有份额将从不足4%升至6.19%,超越德、法、英,位列美、日之后。
从当前的经济实力看,由于欧洲经济增长放缓,整体影响力有所下降,而新兴市场国家不论是经济增长还是经济发展水平都有了很大提高,全球影响力也不断上升。为了调整欧洲IMF份额过多,新兴国家的份额较少的格局,理应增加新兴国家份额。
不过,IMF配额改革的背后,实质依旧是对国际规则制定的一个全方位的利益博弈。根据现有的国际规则,IMF成员份额基于国内生产总值、经常收支、外汇储备等经济指标来分配。成员国需要根据成员份额向IMF缴纳资金,但同时也可获得相同比例的投票权、IMF资金使用权以及IMF发行的国际货币特别提款权。
此外,有一个细节值得关注:美元的霸权当前遇到了很大压力,而为了让全球继续维持美元的地位,美国政府今年9月提出要改革IMF理事会,向欧洲施压。美国财长盖特纳上月在参议院听证会上表示:“欧洲国家拥有八九个IMF理事位子,因此十分不均衡。”
从本质上来说,发达国家主导的IMF对于目前的新兴市场国家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一个最明显的事实是,此前IMF表示,对席位要实行轮流制度,但美国反对任何形式的轮流制度。因为那将全面动摇美元的全球储备货币地位。
事实上,IMF虽然在形式上看属于联合国下的国际组织,但实际管理和决策在美国,是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金融机构。目前IMF总额为2040亿特别提款权,美国持有17.67%投票权,对主导国际货币制度具有一票否决权。而IMF条款规定,重要决策须经过85%以上投票权的表决通过。换言之,只要美国不点头,IMF就无法做出任何重要决策。
这种格局也让广大发展中国家深受其害,一直以来IMF在给发展中国家提供援助时,往往附加开放市场、体制改革等符合发达国家利益的苛刻条件。最具冲击力的就是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发展中国家向IMF求援时,IMF却不顾发展中国家的实情,要求其实施财政减缩政策,造成发展中国家更惨重的损失。
正是基于对IMF解决问题能力的质疑,广大发展中国家采取了一系列巩固自身抵抗外界风险能力的措施,尤其是在此次危机中,中国等新兴市场国家因此经受住了冲击,在全球的影响力随之有了大幅提升。在这种背景下,刚刚结束的十七届五中全会公报有关中国实施互利共赢开放战略的内容,出现了“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新提法。对此,国内有学者表示,中国之所以选择此时正式提出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一是从中国自身发展看,客观上需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权利。同时,中国现已具备足够的经济基础,有意愿也有条件参与全球经济治理。二是从外部因素分析,随着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中国声音在很多国际事务中日渐不可或缺,许多经济层面的国际事务,若无中国参与便难有突破。在此背景下,国际社会对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期待也日益看涨。
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增长是一个事实,中国理所当然需要进一步参与全球事务,然而从当前的格局来看,需要格外审慎。实际上就全球事务而言,治理就需要制定规范,实质就是一直以来广大发展中国家提出的重建国际经济新秩序。以目前的实力而言,人民币的国际化刚刚起步,离国际储备货币地位还有很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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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勋:IMF历史性改革 既有金融体系依然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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