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e Paley--完美“天鹅”

文/vv
完美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早在半世纪前，美国社交名媛Babe Paley 就给出了答案。她开创了廉价配饰与高级定制服混搭的穿着方式，以极大的努力营造出一种看似毫不费力的优雅。她曾15 次入选最佳穿着榜，作家卡波特对她的评价是：“她唯一的缺点是太过完美，除此之外，她就真的完美了。”
上世纪40 年代，Babe Paley 是美国版《Vogue》杂志的时装编辑，不过在那个年代，时装编辑这种头衔对于一个被上天赐予惊人美貌的女人而言，算不得什么成就。出生在世界知名脑外科医生家庭，自幼被送去上艺术学校的Babe 有项家族使命，就是攀附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打入上流社会交际圈。她的两个姐姐在她之前，已经顺利踏上这条黄金大道。一位嫁给了泰坦尼克号上最有钱的富翁John Astor 之子，另一位成了罗斯福总统的儿媳，后又改嫁美国近代风险投资之父John Hay Whitney。作为姐妹中最美貌的那个，Babe Paley 被寄予更高期望。
Babe 的第一任丈夫是石油大亨之子StanleyGrafton Mortimer，母亲却认为她嫁错了人。环游世界、拥有私人社交沙龙、每季度成打购买高级定制服，加上反复嫁人和改嫁，这些那个年代社交名媛的成功之路，Babe 自然也绕不过去。第一段婚姻虽仅维持了6 年，也已经为Babe 带来了傲人头衔和挥霍资本，她以StanleyMortimer 夫人的名义踏上了通向纽约名流社交圈的直达电梯。1945 年，Babe 被评选为年度最佳着装人士，成为时尚媒体崇拜的对象。财富诚然能帮大忙，光有钱却远远不够。Babe 曾有句名言：“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富有，永远苗条。”1998 年，Oscar de la Renta 曾在春夏系列中以Babe 为模仿对象，头戴草编帽和身穿条纹针织衫的模特再现了她当年的穿着风格。这个系列被Oscar de laRenta 形容为尽显优雅，且不显财大气粗。
尽管财富并不是终极目标，充满野心却是成为风格偶像必不可少的条件。离婚之后的Babe 很快找到了她的下一任丈夫，CBS 之父、电视与广播业的先驱WilliamSamuel Paley。Paley 拥有巨额财产，渴望成为纽约社交圈的一分子。唯一的障碍是他尽管有钱有势，在上流社会看来却不过是个犹太暴发户。对于他来说，Babe无疑是个绝佳选择。通过她的社交能力、美貌和风度，他得以进入了过去排斥他的那个圈子。对Babe 而言，Paley 则带来了安全感和世俗的好处。1947 年两人成婚后，Babe 开始以完美的标准要求身边一切。由BabePaley 主持的社交沙龙里，客人们享受的是欧洲豪华酒店级别的奢华周全的服务。夫妻俩在St. Regis 买下了一栋优雅公寓，雇佣著名室内设计师Billy Baldwin 装饰它。他们还在牙买加海岛上建造度假别墅（那里后来成为设计师Ralph Lauren 的家）。Paley 夫妇在岛上的写意生活成为后世度假风尚的画面参考，穿着紧身裤与印花上衣，肩搭针织外套的Babe 则是这个画面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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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e 定期从高级时装屋购买定制服，以保持自己在最佳着装榜上的地位。尽管随着时光推移，她的头上也出现了灰发，她却从不用染发膏掩饰它们。虽然身为Tiffany 珠宝店的固定消费金主，她也并不忌惮用这些豪华珠宝搭配随意的廉价成衣，这种做法是与她同等身份地位的女人从来未曾尝试的。穿西服套装也是Babe 的衣着创新。裤装搭配西服，再加上David Evins 为Babe设计的裤靴，这种有违正式场合女装传统的穿着在1960年代风靡一时。
在为Richard Avedon 的摄影集《Observations》所写的序文中，美国作家卡波特曾将自己社交名媛圈内的好友们称为 “天鹅”，而在其中，Babe Paley 无疑是天鹅之首。一个同性恋作家在多年混迹社交圈之后得出这样的评价自然有其理由，正如当时的高级女装设计师Bill Blass 所言：“Babe 只要一出现，总能立即获得全场瞩目。你不会对她穿什么感兴趣，你注意的只有她，没有别的。”一次，摄影师偶然拍下Babe 将丝巾系在爱马仕背包把手上的照片，从此引来女人们无比疯狂的追逐。她的穿着风格被形容为独特的美式优雅闲适，看来随意，却在每个细节上极尽推敲。卡波特这样形容他的天鹅女郎：“她唯一的缺点是太过完美，除此之外，她就真的完美了。”
完美背后，Babe Paley 这位社交圈与时尚圈的女神，却有黯淡时刻。一次次，个人野心和丈夫的期望将她推向新高度，被昂贵珠宝和豪华皮草包裹的Babe 却难免成为丈夫向公众炫耀自己财富的工具。对Babe Paley 持批评态度的人们认为，她的一生浅薄而自私，不过是个展示名牌服饰和珠宝的衣架，连和前夫生下的女儿都无法回忆起曾与她有过什么亲密时刻。她永远在忙着用自己的完美标准筹划下一次社交晚宴，事实却是她已经难以承受孤独和消沉带来的压力。这种持续压力使她每天要抽两包烟，直至这种癖好拖垮了她的健康和灵魂。1974年，Babe 被诊断出肺癌，尽管患病、意气消沉，承受巨大的痛苦，她仍与朋友和社交圈保持应酬。她甚至亲自为自己的葬礼定好了食物、酒单，以便葬礼午餐随时准备就绪。她将自己的珠宝和个人物品小心打包，用可爱的彩色纸包装起来，以详细的分配名单决定谁将在自己死后拥有它们。1978 年7 月6 日，就在Babe Paley 63岁生日后的几天，肺癌最终夺走了她的生命。
后世对Babe 的评价是：“用极大的努力营造出一种看似毫不费力的优雅。”这份坚持或许难以理解，但正是这种风格，诠释了1960 年代之前，美国上层阶级渴求的风范。作为个人，这未必可以称作幸运，但对于至今在作品中将她作为年代范本的设计师们而言，拥有BabePaley 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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