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福田区旧改办主任郭鹏生这样评述岗厦河园片区旧改所遇阻滞;一年后,拆迁签约率艰难提高了2%,被高楼包裹的岗厦废墟之中,仍有数十栋房屋屹立未倒。亚运令珠江新城生辉,反身自顾,深圳人难免在万千网帖中抱怨起岗厦的疮痍。

一名妇女在岗厦的废墟上晾起了衣服。因为租金低廉,有很多农民工住进了这里仍未拆迁的出租屋。

俯瞰岗厦,未拆迁的房屋在CBD高楼的包围下,显得十分落寞。
争议漩涡中央,坚守着CBD旁最后的钉子户。他们身在特区,身份多境外、身家皆宽裕。“特钉”的他们俨然挑战着这座城市的耐性。
为何,他们不惧四面而起的质疑?他们错综的诉求又如何深插在岗厦的遍地瓦砾中?在政府、开发商和“特钉”的对峙与沟通中,在拆迁的巨大利益背后,城市变迁的逻辑又将如何展开?
网帖聚焦
“深圳中轴线以西还像一个国际都市,可是中轴线以东的岗厦片区,黑压压死沉沉一片,一个严重失衡残缺的中心区,依稀中残垣断壁的岗厦村房子钉在中心区心脏”
11月12日,第16届亚运会开幕,礼花点亮广州夜空,却刺痛百里之外的深圳。
11月17日,从奥一网到天涯社区,对比珠江新城与岗厦的网帖成为议论的焦点,广深两大都会的中心地带奔向华美与狼藉的两个极端。
“深圳中轴线以西还像一个国际都市,可是中轴线以东的岗厦片区,黑压压死沉沉一片,一个严重失衡残缺的中心区,依稀中残垣断壁的岗厦村房子钉在中心区心脏”,奥一网友“sunner1”就此论定,占深圳C BD面积9%的岗厦拖累了整个深圳的国际形象。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岗厦旧改的叩问一时间成为各大论坛的热门主题,对现状的不满终究集中于对钉子户的声讨。
“目前岗厦河园片区面积签约完成率在97%左右”,开发商、深圳市金地大百汇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胡卫明承认,从去年南方都市报推出《岗厦涅槃》特刊、关注岗厦旧改以来,签约率仅提高了2%左右。
站在开发商的角度,胡卫明困惑自己该往何处去,“不能因为几户人不签约,整个项目就不进展;也不能因为谈不拢,就采取一些下三滥手段,这是社会主流价值观不认同、且加以谴责的;如果单纯靠法律解决,上位法、下位法错综复杂,等待我们的是一个漫长的理论探讨和无休无止的伦理辩论,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烂尾将成不争事实。”
无限期拖延,对城市形象、已签约村民利益都将是毁灭性打击,公共利益亦无法通过旧改释放。“在各种矛盾的纠缠当中,我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怎么办”,25栋、26户未签约业主的“非暴力不合作”让胡卫明心焦。
独守孤楼
周围的楼幢幢倒去,文添银却说,最初的恐惧感已不存在“本来我就是孤独的了。”
文添银的举动逾越了胡卫明的定义。11月16日,她举一把长刀闯入拆迁工地———一周前,与她紧邻的最后一栋三层楼轰然倒下,外姓业主拿到补偿后离去,施工不慎影响到了孤楼的水电———她坐在挖掘机前不离去,终让水电于下午修复。
1993年,32岁的文添银凑齐百余万,从打工14年的香港回到岗厦,找来工程队,用半年时间修成了10层红楼,用2个月时间完成装修。
回复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