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说到反腐败,像足球之类的重灾区,不管抓了谁你都信,只有漏网的,没有抓错的,情节轻一点的,不管说谁A过钱的,也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是如果这一种声音是来自娱乐圈,效果恰恰相反,再斩钉截铁,你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足球圈和娱乐圈的区别在于,足球有许多假,说出来都是真的;娱乐有许多真,说出来都是假的。
比如像上海女足主教练下课,如果是娱乐新闻,不必信其真;如果是足球新闻,很难信其假。在足球圈,要相信一个人做坏事很容易,要相信一个人清白很难。
可能也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缘故,这么下课,如果发生在几大王牌之师,那绝对是铺天盖地,只是发生在足球圈,居然就悄无声息,就好像股市经历过百分之五的暴跌之后,再跌几十点也不再有人惊诧。足协大亨都已经抓不住人们的眼球了,地方队的教练,还是女足的,你悄悄地来,就像你悄悄地去。
人的胆子也大了很多,不仅仅是说做坏事情的人胆子大了很多,看人家做坏事情的胆子也大了很多。看多了上百万上千万的“大卡司”之后,蓦然看到“小卡司”,一点都提不起劲道。往好里说,是被锻炼的,往坏里说,还是被锻炼的——锻炼的是心理承受能力。
女足是蛮穷的地方,这地方油水的性价比不高,队员家里也不富,形成不了攀比的风气。有人说,曾经有过幼儿园的园长,收家长的钱从来不皱眉头。
往常有下课消息,网民是最亢奋的,在网上,人人都是清贫廉政的典范,但是这一次,我顺便看看网民的反应,居然反应寥寥。网民也腻烦了,网民也亢奋不起来了。还有一个原因恐怕更加让人寒酸:网民都已经不把女足算足球了。以前女足遮掉了男足的丑,现在女足和男足同为天涯沦落人,网民干脆剪掉一个沦落人。
马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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