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申花宣布新主帅奚志康时,我才知道那张熟悉的面孔叫奚志康。
这张面孔并不陌生,只是多少年来字图分离,编辑不会为有他存在的照片配上图片说明,因为他永远是模煳的虚镜头,毫发毕现的近镜头是留给主角的,他是一个只有笑脸没有台词的老龙套。
终于,镜头对准了他,图片配字也给署名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十年来雷打不动作为背景出现的人叫“奚志康”。
恐怕只有跑一线的记者才认识他,我只有从已有的文字材料中去揣测他。“内敛”、“低调”、“沉稳”,是从访谈样本中梳理出的关键词,但是,有一条有趣的消息触发了我的心理学灵感,这似乎是解读奚志康的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在《新民晚报》的文章《“老好人”的那些事》里,有段谈到“那些蟋蟀”,说奚志康的唯一爱好是斗蟋蟀,从小至今,最多时一年养20来只。
毫无疑问,“斗蟋蟀”所折射出的第一层心理学含义是争强好胜,“一方即使被斗死,也不退让一步,这就是好蟋蟀。踢足球,也一样。”这是奚志康本人对斗蟋蟀的解读。“斗蟋蟀”是人们既能满足好斗心理又无需自己出手的替代行为。
“斗蟋蟀”又是一项很好的儿童教育活动,什么样的蟋蟀好斗,什么样的蟋蟀厉害,孩童会在这项活动中自己得出结论,在草丛中寻找蟋蟀对培养儿童的观察力极有好处,在抓蟋蟀的一蹦一跳之间,还能训练快速反应能力,奚志康从小就不自觉地接受了这种训练,不知对他足球运动员的生涯裨益有多大。
而斗蟋蟀又是讲求战术策略的,比如头号爱将博得关键胜利后,主人往往就会把它雪藏起来,然后派“二号选手”、“三号选手”迎接新的挑战,这样既可以满足斗杀的乐趣,又不用担心失败带来的苦楚,付出的最少,获得的最多,这与足球比赛中的排兵布阵很有相似之处。
鸣叫的蟋蟀之间能迅速地互相唿应,1995年,美国康奈尔大学的博士生沃茨在研究鸣叫的蟋蟀时发现了这个现象,并进而思索出了“小世界理论”,那么,奚志康能否从仿生学的角度来琢磨场上球员之间的迅速唿应?
怡情于斗蟋蟀中,还暗含着剩余心理能量的消耗。心理能量的释放和固结理论提出,压抑阻碍了某个出路,或者阻碍了某种心理生理需要的满足,这往往会强化对另一个满足的沉溺。例如,一个人在事业追求上受到了阻碍,就有可能沉溺于其他,也就暂时忘掉了事业上的失意。这放在奚志康的身上很好理解,十年老二,没阻碍是不正常的。
奚志康对心理能量的缓释是成功的,他深谙做老二的逻辑,才换到了十年平安。何为“平安”,“平”就是无限延展的宁静张力,“安”就是默默支撑的长久韧性。
奚志康终于完成了一次“形变”,可以在正式场合被称为“奚帅”了,但“蟋蟀”更适合他,卡夫卡的《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从人变成了甲虫,奚志康从“蟋蟀”变成了“奚帅”,但“蟋蟀”的精神和形象依然适合于他,很草根、有拼劲,最后,祝他振翅即能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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