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0-0会让人患上失语症,即使每一次的狂攻无果都有各自的跌宕起伏。就在春风得意的红魔谈笑间拉开10分差距的时候,愁云满面的枪手还在苦苦企盼着一场3分进账。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争冠对手间应有的故事情节,弗格森的球队眼看着就要绝尘而去,本赛季的英超大戏竟会如此草草收场?
每逢赛季尾声,冠军之争总难免演变成数字游戏,数字的最大魅力在于提供了一种“理论可能”,但凡“理论可能”成立,人们便不会失去对所谓逆转奇迹的兴趣,这无非是猎奇心理作祟。换言之,人们在期待小概率事件的悄然发生。联赛仅余6轮,少赛一场落后7分,双方尚有一次直接对话,这就是赌桌上所有朝上的牌面,如果说爵爷还有点一根雪茄呷一口咖啡的功夫,那么温格则已经被逼到提前show hand的绝境。
有球迷如此揶揄本赛季的枪手:他们是一支善于创造和改写各种纪录的队伍。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自然是对枪手某些匪夷所思场次的高度提炼:若非主场耻辱的被热刺3球逆转,若非4球领先最后只带走1分,如今这场争冠大戏只会更加的火花四溅。13年前,曾落后曼联12分之多的阿森纳最终1分优势逆转夺冠,时过境迁,当年那段传奇故事已越来越像珍藏在水晶棺木中的孤本。人们甚至不愿翻开那段尘封的历史,因为往事有多血脉喷张,现实就有多无奈彷徨。
稳健到令人窒息的曼联,在三线作战的关键时期,终于让自己沉淀数十年的魔性发挥到了极致,相形之下,不仅冠军离阿森纳越来越远,甚至有了“如此枪手怎配奖杯”的说辞。温格在赛前罕见的强硬态度倒让人颇感意外,“当20年亚军也不赖”的表达痞气十足,教授以往标志性的优雅论调全无。受够了“瑜亮之争”的温格看上去已经忍无可忍,弗格森的耀眼光芒普照着英超乱世,温格在巨大的阴影中狂躁不安。所有尖锐的声音一齐刺向温格,刺向命悬一线的枪手。
人们太需要一支球队去挑战曼联的霸主地位,这是英超观众最强烈的集体诉求。哪怕最后难逃“陪太子读书”的桥段,这出剧目也必须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尾,在为曼联的冠军霸业欢唿之前,观众大概也会为失意者掬一把辛酸泪,但恐怕仅此而已。若照此逻辑演绎,则枪手的使命便从“如何争冠”变成了“如何死得其所”。这看似荒谬的结论,却最能给枪手指明方向:所谓“不配奖杯”无非是责其太过窝囊,若最后能落得个马革裹尸还,倒也不辱“追赶者”的名头。
如果将莱曼意外首发作一类比,那么“逆转曼联”这类小概率事件还算有所期。一支球队的四名门将全部因伤缺阵,以成全莱曼枪手生涯的第200场比赛,这需要怎样的机缘巧合?赛季第2场比赛便取得进球的迪亚比,直到8个月之后才迎来自己的第2次破门得分,而对手竟是同一支球队。更有趣的统计来自范佩西:荷兰人自04年夏天加盟枪手以来,过往任何一个赛季在英超的进球数都没有超过11个,当然这一尴尬的魔咒也随着沃尔科特的助攻失去了效力。
当然这不过是些让人莞尔一笑的小概率事件,在海边人球场,倒是知耻而后勇的埃布最让人唏嘘不已,科特迪瓦人怒射破门后拥抱球迷的一幕,如何不是枪手在奖杯之外的终极目标?阿森纳主席希尔伍德将一干激进的球迷称作“蠢货”,其实这些“蠢货”才是最容易被满足的一群,他们只需要被一次次怒射所点燃,他们会在破口大骂后的下一秒光着膀子含泪呐喊。他们无非是想求得一个证明:那个他们永远深爱着的球队,可以拿不到奖杯,但不可以“不配奖杯”!
如果联赛到此为止,那么奖杯归属曼联完全是实至名归。好在大幕尚未落下,温格的球队还有最后一次杀入禁区的机会。阿森纳从来不像是硬汉,但想必他们愿意奉陪到底。
回复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