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一次被带回精神病院后,徐武被换到连手都难以伸出的三楼病房里。这张照片是他最后一次被媒体记者发现时的场景。(广东南方电视台《拍案惊奇》栏目供图)

徐武光天化日下被“跨省”押回。

5月6日,武钢方面前往徐家谈判的人员正离开徐家。

5月7日,徐武的父亲徐桂斌因谈判无果而愁困,患疾的母亲龚莲芳也不得不卧床休息。

5月3日, 徐桂斌在武钢二院住院部唿喊徐武的名字,但徐武一直没有出现。
在2006年之前的17年间,徐武一直依附于中国第三大国有钢铁企业—武汉钢铁集团谋生。在这座规模庞大的钢铁王国里,这个中年男人只是十多万员工中的普通一员。
但这年年底,已经38岁的徐武突然成了一名“精神病人”,随后被送到武钢第二职工医院精神科,在那里,他度过了与世隔绝的四年多时间。
从入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计划着逃离,他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飞越“疯人院”
那似乎是个只有徐武一个人醒着的深夜。
凌晨两点左右,他把床单卷成一股粗绳,缠在一楼病房窗户外的不锈钢管栅栏上,然后拼尽全力将钢管拧弯,撑出了一道身体勉强能通过的间隙后越窗而出。
除了兜里的十来块钱,装在黑塑料袋里的一副象棋、几本脏兮兮的棋谱和两套蓝条病号服是他所有的行李。
穿过住院部大楼下未上锁的铁门后,徐武快速绕过一栋红砖砌成的锅炉房和仍在施工中的医院办公大楼工地。看守医院大门的值班人员正在打瞌睡,这让徐武顺利通过了最后一关,随后消失在郊区暗夜中。
附近唯一一趟公交专线车还有4个来小时才会经过。
在随时会被抓回的恐惧中,徐武从武钢集团旗下连绵不绝的一众工厂旁疾走而过。
灰尘弥漫的水泥路上,身后射来的每一束汽车灯光,每一声喇叭鸣叫,都让这个逃亡途中的矮个中年男人心惊肉跳。
这是2011年4月19日凌晨。天快亮时,蓬头垢面的他走到了2009年底才开通运行的武汉新火车站—在精神病院里看电视新闻时,他将这里设为了逃亡的第一个落脚点。他原本打算在此混上火车,逃往别的城市。
2007年3月29日,已被送进精神病院3个月的徐武就有过一次出逃经历。当时,他用在操场放风时捡到的一段锯条锯断病房门锁后,从精神病院逃到了汉口火车站,然后扒了一辆运煤车逃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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