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核动力]刘伟强：北上淘金也不轻松

刘伟强我常说，我们过来是谋生的，但也要谋得其所，把活干的像模像样。
采访刘伟强的地点是一个吃涮羊肉的小店。刘伟强酷爱吃火锅，刚坐定就捧着菜单各种熟练地张罗，还热情地招唿一个吃素的小记者一同入席。对话开始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北师大的舞台上跟一群90后学生从新片《不再让你孤单》出发，欢乐地讨论着小三、爱情和中国电影未来等等严肃问题，有时候他认真憋出几句国语直抒胸臆，提问的小姑娘脸红红说一句没听懂。“现在票房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以前我们都不会去跟大学生对话，现在也要跟他们交流，”说起转战内地的心得，他说不光创作要研究，连宣传也成了自己要新学的一门技艺，《精武风云》票房失利的事也一度让他检讨。
《不再让你孤单》讲述北上淘金的港女和北京警察相识相爱的故事，十多年前在刘伟强脑海里这个故事并不会发生在北京，直到投资环境和自己的功力渐渐成熟；后来拍过北京的导演很多，冯小刚的《非诚勿扰》说是北京旅游指南也不为过，一个听着不太新鲜的两地恋题材，搁在哪个片子里都差不多的三里屯、四合院，却调配出异常温暖细腻的地道风味，背后操持的却是一个视角过去在中环、旺角游荡的导演和一个没在北京呆过的香港编剧：“香港导演来拍北京怎么会拍得像？类似的话我也听得多，于是这次也憋了股劲：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也是有这种态度才做得下去”。从怎么让北京的夜晚变得星星点点、怎么让“醉酒”的舒淇在一个长镜头里爆发出多重情绪、谈到30岁的女人怎么那么容易做小三，刘伟强自信在剧本上都抠出了细节：“剧本写出来我给了很多女性朋友看，都说‘哇！写得好好！’尤其是那些70后剩女，会看到很多心声”。片子把港女、买楼、南北差异等被关键词共冶一炉，出发点其实也来自他和身边人的亲身经历：“倒不是对香港绝望，香港确实就是这样，舒淇说“我一辈子做楼蟹”，我想这不止是香港人的心声，也是广州、北京、上海人的心声。”
北上的港女不好做，刘伟强说北上的导演也不好做，“总不能花光了人家的钱拍拍屁股就走，有这部也没有下一部了。我们要保持好这种信用，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来这里就是骗了人就跑。”90后小孩也看出来不少港片导演北上后太“大陆化”，“说白了就是土了”，刘伟强于是说“我们过来是谋生的，但也要谋得其所。内地其实很尊重导演，我们才有必要建立某种形象：我们拍的电影不土气，我们也想尽量提升整个中国电影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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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娱乐：据说《不再让你孤单》十年前就有拍的想法，把地点搬到北京，剧本也是重写的吗？
刘伟强：十年前还没有剧本，只有梗概，当然那时候也拍不了，拍完《游龙戏凤》之后我就有信心拍爱情片了，喜剧当然会更卖座一点，但在《游龙戏凤》之后，我觉得我可以拍温馨、开心的电影，让人哭的电影应该也行，观众也能接受，所以我就想拍一部有些哭戏，让人感动的电影。然后，在拍陈真（《精武风云》）的时候已经开始写剧本，同时也要确定拍摄地点。我在上海看过景，因为拍《十月围城》的时候就对上海很熟悉了，那里是非常现代的大都市，但如果要写个关于内地警察的故事，北京的感觉会更好。
网易娱乐：你对“警察”有什么特殊要求？
回复该发言

刘伟强：我问过人北京警察和上海警察有什么不一样，北京警察更男子气概、更有“警察”的型，那就改在北京拍吧，正好离自己公司也近，我也了解北京多一点，因为92年我就来北京拍戏了。然后就开始写剧本，首先先要带编剧来北京转一圈看景，正如你所说，她是香港人，对这里很生疏，到底现在的北京应该是怎么样呢？后来她居然还找到那些光棍节才唱的歌；我们还要决定他们住在哪里，比如方镇东住在传统的四合院，作为对比，舒淇就住在高尚公寓里；那现在什么地方很时尚呢？三里屯就要出现，旧区和新区都出现了，旧的就是黄秋生的酒吧，还要有一些很漂亮、很现代的大都市感觉，比如一开头刘烨唱《不再让你孤单》的那个夜店，现在也是时尚据点。我这次特意把北京拍得很特别，因为很多人以前也拍过北京，我花了很多心思去想什么地点最好、用什么样的方法，比如第一场，我们在树上挂满了闪闪的星星灯，那种效果我想内地电影里没有这样的效果，纯粹是我们在美术设计上的创意，我们在大街上洒水，让街道看着有（浮光），别人会觉得，咦，这样的北京怎么不一样了？我就是采取这种态度来拍的。
网易娱乐：听你助理说编剧邓洁明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在加拿大读书，但对北京是一点都不了解。你怎么帮助她去抓住一个城市的形与神？
刘伟强：一开始先看了景，然后写完剧本后，我再想，哪个故事发生在哪里。我们打开一张北京地图，判断地域性应该是怎样的。一年前看过一次景，在写剧本之前，写完之后又带她去看了一次。开拍前又走了一次景，跟美术设计一起组织整个“北京”的概念，从卡拉OK厅到公安局在哪里、人物住在哪里，构思一个大概的地图。
网易娱乐：这个片子确实不像个异乡人拍的，人情世故和地点融合起来，很有北京味。
刘伟强：我们总说，香港导演来拍北京怎么会拍得像，未必地道，类似的话我也听得多，于是这次也憋了股劲：哼，让你们见识见识！也是有这种态度才做得下去。后半段我们选了在门头沟，本身它就很有特色，红砖建筑，大石头铺的路，技术上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让他们特别想我们去拍。虽然是乡下地方，但拍出来很干净、很宁静；还有刘烨住的地方，我特意在陈设上设置很多东西，这次的美术下了不少功夫，在本身具备的基础上再加了一些东西。门头沟那段也全部用他们的村民，老头啊，买菜的阿姨啊，甚至路边的小狗也放进去了；片尾出字幕的那个长镜头，我们跟当地的学生花了很多时间去排练，让二、三十个学生在斜坡上走来走去，我连片尾也想玩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虽然这个故事很惨，老公有病老婆还是不离不弃，总想有种希望留给他们。
网易娱乐：你有觉得自己把北京拍得太好了么？那些学生看到门头沟的景色时都笑了，它其实没有那么美。
刘伟强：我故意的！这其实是一个意识上的问题，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但我挑出了最好的部分，比如，北京特别有人情味。似乎在那么多省份里，北京人就是有这种味道，更热情，对人很好；而舒淇角色的家庭也是非常真实的故事，我很多朋友都是这样过来的，工作了十几年，父母偏爱儿子多一点，就说“你帮帮他吧，你是姐姐啊”，有之类的（压力）。当然在电影里会把某些东西放大，是一种戏剧的手法。
网易娱乐：反倒是舒淇在香港那部分，很冷漠，似乎你对那个地方有点绝望了，不论是市场还是人情？
刘伟强：这倒不是，香港确实就是这样，想想香港现在的楼有多贵啊？地段不好的都要五六千一尺，是一尺，不是一平米啊！北京再贵，均价也就是三万多一平，地段还算好的；但香港连民房都三百万一间。这反映的就是两地的现实，舒淇说“我一辈子做楼蟹”，我想这不止是香港人的心声，也是广州、北京、上海人的心声，现在买楼就是很困难。
回复该发言

网易娱乐：不怕别人说你，为了讨好内地市场连感情都倾向于这里？
刘伟强：我无所谓，确实就是这样。我很多年前就是如此，比如92年来拍戏，那时还都是合拍片。这倒不是无奈，我自己都说自己是商业片的导演，当然希望市场大一点，拍戏不也就想多点观众看嘛。现在市场这么大，当然要利用它；而且拍什么电影都得了解市场状况，倒不是说要讨好谁，过去在香港的电影我也讨好很多人。
网易娱乐：《古惑仔》系列还会再拍吗？
刘伟强：《古惑仔》在内地不能拍，很简单，想拍也不会批的。（回香港？）再说吧！《古惑仔》已经拍了七集，七集啊！难道又要重复过去的东西吗？算了！如果拍《风云》还可以考虑，又有很多新题材，还用不着吃老本。
“剪刀手”舒淇：她想当导演 这次让她放手去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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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强：舒淇绝对不煳弄。她越来越知道怎么是“演”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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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娱乐：你倒是借舒淇这个角色给“港女”平了反。
刘伟强：这是有心而发的。前半段你看到的就是一个北上混饭吃的女人，但一开场她也表明了态度：“我要向上爬，但我不会向床爬。”这句已经说出了我的很多心声。
网易娱乐：舒淇在胡同里发酒疯那场戏很精彩，听说拍了好多次？你怎么让她一个长镜头下来那么准确地配合你镜头的推移，情绪释放又那么充分？
刘伟强：那场戏就拍了三次，因为时间不太多，只能用六七个小时就要拍完这场，你说难不难......当然也难，整个胡同设置了很多东西，比如灯光，白塔寺在晚上是看不见的，打光都打了六七个小时，因为镜头要走去那边，演员也要跟着移动，所以之前也排练了很多次。最重要的是演员的演出，收放什么的我们要好好（控制），但舒淇真的拿捏得很好！超级好！她拍完那个镜头我很开心。
网易娱乐：开拍前她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刘伟强：研究剧本，到了现场大家互不理睬来培养情绪。开拍前有两三次排练，之前当然也简单走过几次位，到正式拍就马上进入状态了。她功课备得很足，每晚收工了她就回酒店看剧本，有时她会看不下去，一看就哭。这次的剧本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写出了一个女人的心态；这次剧本我也很满意，自己看了也会哭，能把我感动了，不也就代表了能感动观众么？剧本写出来我给了很多女性朋友看，都说“哇！写得好好！”尤其是那些70后剩女，会看到很多心声。现在女性是比男性成熟，大家都是30岁，但很多女生是看不起30岁的男人的，觉得都跟小孩儿一样，结果她们就有了一种畸形的心态，容易爱上有夫之妇，因为同龄人显得不太靠谱。这也是真实现象，我身边很多朋友也是如此。我总是觉得她们很惨，也不能说惨，或许真的有开心的时候，内心有孤单的时候，尤其在外工作，只要看到个还合适的男人，不管小三小四你都会扑上去。
网易娱乐：她喝醉酒后一下说国语，一下说粤语，那种节奏也很自然。是她的发挥还是设定好的？
刘伟强：那个也是剧本里写好的，而且我觉得节奏就应该是这样的。其实这次剧本写得很细致，一下说白话，一下说普通话，像我有时也会这样，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国语怎么说，有时北京人也会夹几句广东话，现在的文化就是如此，也就套用到这里。
网易娱乐：为了让她释放，你也给她施了压？
刘伟强：这次真是逼得很绝。不行的就一定要再来，我跟舒淇说，这次没办法，我必须对你狠心一点，你没法让我感动我就一直NG，有好多场戏都对着她哇啦哇啦叫“这个要多点”，哈哈，就是要再来。
回复该发言

网易娱乐：好多记者都觉得摸不透舒淇的想法，你是怎么让舒淇信服你的？
刘伟强：我们俩不一样，我们相识于微时，什么都聊，看着一个小丫头18岁从台湾跑来香港到现在，那种感觉（跟别人）不一样。我总是求她拍我的戏，她就说：“我能选择吗？你叫我我就得拍啊！”我们就是有这种（交情）。起初拍我的戏，都是客串，像《古惑仔》到第三集戏份才多一点，《风云》的时候客串楚楚，但一直都保持着合作，从第一天起都相信不会彼此煳弄，虽然有时候我老是骗她演花瓶，《伤城》的时候，我就说“两个男人戏，这次只做花瓶行不行？”她说“你说做就做吧！”《伤城》的时候她已经很红，《精武风云》也是，也让她做一个很美的花瓶，演日本间谍，她说“好，可以尝试一下。”还让她在里面唱了很多歌，我对她就是用一种互信的关系。
网易娱乐：就算做花瓶她也给你交足戏。
刘伟强：绝对不煳弄。她越来越知道怎么是“演”这回事，当然也得遇到好的导演和剧本，她最近有的戏拍得不好，我也会...唔，怎么会这样呢？她也会老实跟我说。
网易娱乐：你会看她所有的作品吗？她最近来内地拍戏，也会跟你说自己的困惑吗？
刘伟强：她的戏我都会看，也会有点这种问题，我就跟她说，“当然啦！你没跟他们拍过戏，现在才知道拍我的戏好吧”毕竟大家拍了那么多年，有默契，她清楚我想要什么，有时候我会捉弄她，说“这不是我要的”。这次合作的时间也长，从《精武风云》就开始谈剧本，我有时候会问她，“究竟女人是不是这样的？明知道人家有老婆还要扑上去。”她说是啊，她有朋友也这样，关于女性心态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她。而且这次拍完，我让她去做初剪，因为我想从女性的角度来看这部电影。然后我给了两个月的时间她剪了第一个版本给我看。
网易娱乐：现在的版本跟舒淇剪辑版重合度高吗？
刘伟强：当然有不同，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个版本，但也想多接受一些女性角度的意见。
网易娱乐：说下她那般的剧情吧。
刘伟强：好多当时都被她剪了，女人都挺狠心的，哈哈。比如有一场拍了特别久的，说舒淇在医院生小孩，医生说宝宝头转不过来，问保大人还是小孩，刘烨说保大人。这场戏他觉得不需要，可我就觉得很需要，我还说她“你怎么那么狠心？这场是表现老公如何体贴老婆的啊。”她就（学舒淇撇撇嘴）。总有不同的看法，还有一场刘烨回到公安局发飙骂同事，她就：“唔......（又撇撇嘴）”但我就觉得很好。但也有很多特别好的意见，比如，田亮和刘烨吵架，她劝架的戏，她觉得太老套了不需要，我们就听她的剪了这种戏。
网易娱乐：你拍出来的舒淇特别女性化，会撒娇，软乎乎的，你平时看到的她就是这样的吗？
刘伟强：她私下挺Cool的，可能是年纪大了。小时候还挺会撒娇啊，“哎呀呀”什么的（学舒淇撒娇状），广东话又说得不标准，我就吼她，“好好说话啦！正经一点啦！”长大以后就很看得懂人心，很多事情也很会分析，有时我要做点什么新项目，就问她意见“觉得行不行啊？”她就（学舒淇陷入沉思状）：“唔...可以不做就不做吧。”这次让她剪片，她真的说出来很多重点，我想这次放心了，可以让她放手去做，因为她说过想当导演，就得知道这些。
网易娱乐：什么时候有这个计划呢？
刘伟强：很多年前已经有这个计划了。没那么快能看，还在写剧本。我就提点下她：以为拍戏这么容易呢？她自己拍戏的时候也会过来看监视器，学点东西，私下也在写东西，你看她微薄经常会写些很长的东西。
网易娱乐：你觉得她处女作拍点什么比较好？
回复该发言

刘伟强：随便吧，她有感觉就拍吧，先得喜欢。她跟我不一样，我们什么都得拍，我们是professional嘛！每一个片子都是挑战，以前他们说我只会打打杀杀，现在我也可以拍文艺片。
美化北京讨好讨巧：市场那么大 我得利用它
北上淘金不轻松：别让人觉得我们骗钱就跑

刘伟强：我们北上拍的电影不是土气的，我们也想尽量提升整个中国电影的水平。

北上淘金不轻松：别让人觉得我们骗钱就跑
网易娱乐：《精武风云》上映后票房业内都觉得跌眼镜，甄子丹那时还觉得发行方做得不够好，你自己有考虑过个中原因吗？
刘伟强：我们也会检讨。其实票房还不算太差，开始估算1.5亿，后来期待过高觉得能过2亿，其实很多地方，像马来西亚收2000万，香港收2000万，这个我们想都没想过，内地的期待是高了，当初的目标是1.2亿，拍的时候大家信心很足，看完片后心很雄。但票房需要很多东西配合，发行、宣传、很多东西，现在票房高不是那么简单，以前我们都不会去跟大学生对话，现在也要跟他们交流，也是一种宣传渗透的方法，
网易娱乐：在选择合作伙伴时，自己会不会也总结了一些经验？
刘伟强：我明白当时的一些状况，因为一直都有跟他们开会。我不敢有微言，我觉得他们都很尽力了，也不会有什么埋怨。我自己也会检讨，是不是我的戏拍的不够好？差点什么没法和观众擦出火花？宣传这个东西也要学，有的戏卖力宣传未必好卖，有的不怎么宣传票房也不错，很奇怪的。这个市场刚打开，又很大，要是全国都跑一遍来宣传，一个月都跑不完，那要想什么办法让宣传深入人心呢？这也是一种技术。
网易娱乐：港女北上很辛苦，但大家觉得香港电影人北上其实挺舒服的，工资高了，投资更容易拿了，这里的观众要求也不是太高。你怎么看？
刘伟强：不能这么看，北上淘金也不轻松，我常说，我们过来是谋生的，但也要谋得其所，把活干的像模像样。像你说的，为什么把北京拍那么美？这是必须的，难道拍丑它吗？来了这里找饭碗，就要正正经经把事情办好，多放心思，这也是提升内地电影水准的方法之一；而且这里有条件让我们拍得更好：内地其实很尊重导演，很多观众会注意一部电影是哪个导演拍的，听到这种话很开心，我们才有必要建立一种......不能说势力，应该是某种形象：我们北上拍的电影不是土气的，我们也想尽量提升整个中国电影的水平。
网易娱乐：对一个导演来说，你在这里得到更多尊重，手上能动用的资源多了，不比在香港好吗？
刘伟强：有另一种压力，香港虽然辛苦，但毕竟是自己家，下班就回家，这里下班就回酒店，会有种思乡之情，也是一种要克服的病，有时候小孩病了还得抛下工作跑回去，见不到心里也担心，自己要懂得释放这种压力。投资人看得起我们，压力一样也大，那么大笔钱，总不能花光了人家的钱拍拍屁股就走了，钱给了你也不能散了财就算了，这就没有下一部了。我们也要保持好这种信用，别让别人觉得我们来这里就是骗了一个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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