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月28日,北京郊区凤凰岭下,田野碧绿、空气怡人。小毛驴市民农园的一块菜地里,几个戴草帽的农夫装扮的人正蹲在田间种菜、浇水。事实上,这些人既不是农民也不是雇工而是这些菜的消费者。
“生产者和消费者合一,种在当地,吃在当季。”小毛驴市民农园的创始人之一石嫣管这叫“短链农业”。短链农业,是相对于工业、规模化、漫长的食品产业链而言的。石嫣28岁,是中国人民大学农村与农业发展学院在读博士。
“‘三聚氰胺’事件中,农民并非有意下毒,是在原有的农业价值链中,收益得不到保障。于是我们发起了生产者和消费者的自救和互救行动。”石嫣对《中国企业家》说。
“小毛驴”的模式,是工业食品体系下的另类选择,其奉行的是最传统的“自给自足”的农耕法则,以生产者与消费者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一,规避信任缺失和监管漏洞。
2009年3月,小毛驴以CSA模式正式对外运营,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农园每周为会员配送有机蔬菜;另一种是会员需每周到农园参与劳动,租用“小毛驴”以30平米为单位的地块若干,自己管理并收获有机蔬菜,“小毛驴”提供应季种植的种子、有机肥料、水、技术指导。前者叫配送份额,后者叫劳动份额,至2010年,二者的数量分别达281户和123户。
没有认证的“认证”
尽管提供的是有机蔬菜,但无论是“小毛驴”的官网还是《市民农园CSA简报》中,都鲜见“有机”二字,也未曾见有任何官方认证标识。
消费者倒是不介意。“我就是生产者,在我眼皮底下长出来的,底肥用的是蚯蚓粪和发酵三年的猪粪,没撒任何农药和杀虫剂,认证不认证的,无所谓了。”张军(博客)是与“小毛驴”签约的第一个“劳动份额”。
“小毛驴”的肥料一部分是外购的蚯蚓粪,另一部分来自猪粪肥,经过三年的微生物发酵后才能使用;为了防止虫害,农园要测试出一个好的育苗时节,以在许多作物病虫害高发期前收获;田间,不用除草剂而是用地膜和稻草覆盖。
30年前,张军这位“老北京”途经这里时,还是一片稻田和苗圃。如今所幸“小毛驴”所在的一方土地并未遭到破坏。因此,张军对自家菜生长的土壤环境还是放心的。2009年4月至今,他们家应季收获菠菜、小白菜、苦菊、冬瓜、西红柿、豆角、葱等合起来有20余种了。
“小毛驴”的“劳动份额”们通常的观点是,是否有机食品,只需搞清楚三点:生产者是谁?在哪儿生产的?怎样生产的?而这都在消费者自己的监督之下。
“CSA,就是当地的消费者通过参与农产品生产的全过程来自我认证。而一旦产品服务于常规化的市场,就需要第三方认证。认证成本很高,每个品种一万元,小农场很难承担。”石嫣说。2008年,她曾在美国明尼苏达州的地升农场(Earthrise)当了半年农民,那边的CSA的农场,很多都没有进行第三方认证,消费者如果对有机性心存怀疑,只需亲临农场走走看看,兴致上来了,干脆挽起袖子,参与农场的劳动。
除了消费者亲身参与劳动外,“小毛驴”与当地农民建立了“雇佣制”的合作方式,这种方式将单家独户农民转型生态有机耕种的风险揽了过来。目前定期在农园工作的有15名农民,负责配送份额的耕作,按天付工资,月薪1500元左右。
风险共担机制
CSA模式的要义就是生产者与消费者的风险共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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