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一盘羔羊烤肉,在孜然、麻酱和红醋咖喱中冒着嘶嘶的热气。然而,在此之前,那些小羊羔们还长着一身雪白的绒毛,软绵绵的,在草地上蹦呀跳呀,欢快地嬉戏呢。
你可以像我的一位朋友一样,不管用什么方式,都不要告诉孩子,他吃的那些肉其实来自于他喜爱的朋友——那些毛茸茸的小羊羔。在孩子的心目中,小羊羔们都居住在梦工厂电影公司和皮克斯动画制作公司精心打造的童话王国里。但是,早晚有一天,孩子们会发现自己吃的肉就是小羊羔这个事实。有一天,他们看到晚餐吃的肉,很可能就会联想到学校组织他们去英格兰东南部萨里郡农场参观的事情,并且将那些肉菜与农场里的小动物联系在一起。这个时候,你将不得不编造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解释人们为什么要建立大量的屠宰场,集中宰杀那些动物。
素食协会的发言人卡罗琳·齐斯霍姆说:“不管是对野外生长的动物,还是对家中豢养的宠物,孩子们都富有同情心,而且他们看不到这两种动物之间有什么区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孩子们也是正确的。同样都是有直觉力的动物,确实没有区别。”卡罗琳·齐斯霍姆继续解释说:“但是,孩子是非常敏锐的,因此,不管孩子的年龄有多小,也要和他们讨论这个话题,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他们会把事情想得更糟,或者因此而困惑不已。”最后,卡罗琳·齐斯霍姆建议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要诚实,要尽可能地向他们提供丰富而有益的信息。但是,不要过多地谈及关于流血和伤口之类的内容。你可以在一年中讲几次,比如,那些动物最后会被加工成食物。”
然后,你可以迅速转移话题,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转而简要地讲述与羊羔相关的历史和宗教知识。一开始,你可以说就像一颗红心是爱情的象征一样,小羊羔也是一种象征。信奉宗教的人们常常将羊羔视为“上帝之子”,人们用羔羊向上帝献祭,向上帝忏悔我们自己的罪。你还可以说,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看到一只羔羊就会被认为是好运来临的吉兆,在复活节期间尤其如此,因为羔羊代表着重生和希望。
凯特·科尔科洪是英国的食品历史学家,是《品味:通过烹饪看英国历史》(Taste: The History of Britain Through Its Cooking)一书的作者。她说:“在复活节的时候,我们总是吃羊羔肉,那是因为羔羊与重生有关。”
甚至在没有复活节之前,一些异教徒也会举行宗教仪式,而这正是复活节的起源。复活节一词的发音“伊斯特”,就是脱胎于北欧人的春天女神伊斯特。你可以向孩子指出: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孩子在内,都非常喜欢节日庆典活动,不管那是收获感恩节,还是圣诞节,还是复活节。
“我们翘首企盼着这些仪式,庆祝并纪念一年中不同的时刻!” 凯特·科尔科洪说,“耶稣从死亡中复活的时候,同时也是羔羊出生的时候。因此,人们把羔羊与欣欣向荣和有活力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正如食物历史学家、《牛津食品指南》(Oxford Companion to Food)一书的编辑汤姆·杰尼所总结的那样:“羔羊,将耶稣和季节神圣地结合在了一起。”然而,小羊羔在出生的第一年中就被宰杀,只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更喜欢吃处于成熟期的羊肉,一般都是饲养了4到7年时间的羊。汤姆·杰尼说:“春天是母羊产羔的季节。以前,我们从不在春天以外的时间吃羊羔肉。”汤姆·杰尼继续解释:“在春天过后的其余时间里,我们更感兴趣的就是好好饲养那些小羊羔,让它们长出更多的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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