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岁的船家女徐宝霞将从洪湖底打上来的泥水在盆里不停搅动,用明矾澄清后就直接饮用。她说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种水。

有500多户的荆州市观音垱镇北河村,目前打井自救的,也只有属村里富裕户的李天官一家。占才强摄

5月28日早上6点,两个刚起来的渔民在水泥船上看着日出期盼着能下点雨。尽管大旱绝收,他们依然习惯每天早上五六点准时起床。

洪湖见底,40岁的陈爱华满头白发,在湖底淤泥上仅存的一点小水流中奋力撑着船。在洪湖养殖区,有以船为家的渔民3000来户,干旱严重时,曾有1.6万人一度被困在见底的湖面,无法进出。


去年3月,南都以《三峡库区险境》和《三峡移民“后”》两期重磅调查,初揭“后三峡时代”报道序幕。
今年5月18日,国务院通过《三峡后续工作规划》,首次指出,三峡工程对长江中下游航运、灌溉、供水等产生了一定影响,要求妥善处理三峡工程蓄水后对长江中下游带来的不利影响。
这是一次大旱中的行走。
我们选择了长江中下游旱情最严重的灾区——湖北。
旱情仍在持续。长江中下游江湖频频告急。
三峡工程究竟是“济旱功臣”还是“诱旱帮凶”?争论也依然在持续……
三季连旱,引江济湖
钻井机重重地扎进地里。5米,10米,20米……几天后,当一股沉甸甸的浑浊液体流出地表时,53岁的农民李天官几欲飙泪。
时间已迫近6月。“中稻不栽六月秧”———按照当地的农谚,这是一口救命的水,否则等待李天官和妻子王长兰的,将是秋天的绝收。
从地下压出的井水通过一条直径5厘米的皮管引向干渴的稻田,“地下水也快干了,以前打到地下十七八米就能出水,现在得打到二三十米。”王长兰说,由于地下水位深,压出的井水时断时续,她家七亩水稻田,至今还有两亩没灌上水。
“今年就靠它!不是它,我们都要饿死了。”王长兰指着田头的压水井。打这口井,连带皮管和一台小型抽水泵,花费两千多元。在500多户的湖北省荆州市观音垱镇北河村,目前打井自救的,也只有属村里富裕户的李天官一家。
“我活了60多岁,还从没见过像今年这样的大旱。”已退休的北河村老支书范后清告诉南都记者,从去年11月起,位处长江中游的湖北荆州就一直干旱少雨,北河村共900多亩农田,目前受灾达700多亩,包括400多亩水稻田和300多亩棉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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