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万里长征 MINI Cooper敞篷版青海行

名车志9月7日报道 很少有人把一辆敞篷车和中国西北壮丽的山水联系到一起，也很少有人想过开一辆MINI去翻越4000多米的高山。这很自然，相对贫困的中国西北地区既非敞篷车的主要市场，在MINI的市场版图中也没什么地位。更何况，这里绵延不绝的高山和随时可能被落石阻断的山路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适合精贵的敞篷车和MINI。但《名车志》的世界观是从不屈从于任何陈词滥调，我们更喜欢自己去探索、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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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敞篷车可以开多远？这一回，我们把目的地定在了青海湖及周边地区。从上海出发，一圈下来，总行程超过5500公里，算得上是名符其实的万里长征了。我们发出了一些邀请，出人意料的是，最后应邀的居然是排量最小的MINI COOPER敞篷车。这份勇气让我对其“ALWAYS OPEN”的口号有了更深刻的认识，MINI显然也是一个不喜欢刻板印象的品牌。


忧虑还是存在的。青海湖海拔已近3000米，而我们计划中将要翻越的几座高山最高海拔超过4000米，高海拔对于动力的吞噬非常厉害，1.6升4缸发动机撑得住吗？更重要的是，MINI COOPER敞篷车毕竟不是SUV，而对于我们将在大西北遭遇的路况，实在没人敢打包票。七天时间的万里长征，不仅是对人和车的考验，在很大程度上我们还必须祈祷好运气。


7月2日上午，在经过几天紧张而忙碌的准备后，我们出发了。前一天，我们刚刚为这辆MINI COOPER敞篷车换了新装。MINI为我们准备的车子是一身经典的英国绿，挺有范儿，但是摄影师查理坚持给车子贴了一身中国红的新装，理由是红色在青山黄土中更显眼。第一天的行程艰苦而枯燥，从上海到西安，1400多公里，全程高速。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刚出上海就遇上了堵车，于是等我们在南京穿越长江时，已经是下午1点多钟了。这意味着我们将在夜幕中翻越秦岭，在午夜时分赶到西安。


小小的坏运气在下午延续，一粒石子在MINI COOPER的风挡玻璃上打出了一个2厘米长的小裂缝。这样的小伤对于小车而言算不上什么意外，不过考虑到漫漫征途，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番。夜幕降临，我们进入秦岭山区，隧道一个连着一个，高速公路的限速降到80-100公里/小时。时光伴着滚滚车轮向前游走，夜变得有些漫长。夜幕完全笼罩了连绵的山，被灯光照亮的隧道成了惟一的风景。哦，不，还有某些被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的山，我一开始以为是村庄，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些旅游景点，晚上点上景观灯大概是为了吸引游客注意吧，但愿这些夜灯不会对山上的植被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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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我们赶到西安时，已近午夜。一顿大排档和一觉打了折扣的酣睡之后，我们踏上了第二天的征途，目的地是900多公里开外的西宁。离开西安市区不久，我们再次进入绵延的山和无休止的隧道。风光很好，我们释放了MINI COOPER的软质顶篷，正式开始了我们的敞篷壮游。在如此环境中敞篷驾驶，对我还是第一次。感觉是如此美妙，以至于在大西北的几天时间里，我们有超过80%的时间都是敞篷驾驶的。MINI COOPER敞篷车仪表盘的最左边有个显示连续敞篷时间的圆盘，其最长计量时间为7小时，我们连续三天刷爆了这个计时器。


此刻我穿着短袖T恤，山风迎面吹来，湿漉漉的，略有凉意。进入甘肃，风光一下子开阔起来，山更高大、雄伟了，隧道也更长了。最长的麦积山隧道估计有十几公里长，或许是为了避免驾驶者犯困，隧道内设计了两个盆景带，将长长的隧道分成三段。隧道内相当潮湿，大小车辆各种声响和回音压迫过来，让敞篷驾驶多少显得有些艰难，好在凉风拂面，没有南方那种闷湿感。在各种声音的交响乐中，主旋律当属车子（尤其是大车）碾过减速带时发出的厚重的叹息声，一声接一声，保持着规律的节奏，仿佛在诉说着某段古老的悲壮故事。麦积山显然是个有故事的地方，麦积山石窟可以说是佛教从遥远的西域走向中原途中、在西北留下的一个巨大脚印。可惜行程所迫，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流连一番。不过我们倒是遇到了一辆挂着上海牌照的途安，其当日的目的地正是麦积山石窟，这也是我们在大西北遇到的惟一一辆上海车（除了我们的MINI）。


车行山间，其实速度并不慢，大部分时间车速在100公里/小时以上。我的光头此时表现出强大的适应力，而披着翩翩长发的同事陈杰则需要更多勇气和毅力来面对这一切。一天下来，他说他的脸已经被头发拍打得麻木了，当天晚上他从酒店拿了两个浴帽以备不时之需。在这样的开阔山路上敞篷驾驶的魅力是不言而喻的，它增强了速度感，更重要的是完全取消了人和环境的距离（这一点我们在随后的两天里有更深刻的体会），当然它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不安全感，不过在短暂的适应之后，我更多体会到的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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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中午时分来到天水城郊，短暂的午餐后绕过天水走天馋公路直奔兰州方向。按照我们事先的了解，天馋公路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Google上搜索“天馋公路”，你得到的大部分信息都与车祸有关，而据前年驾车走过这条路的陈杰描述，这条路有相当长一段的路况不是很好。于是，我们小心翼翼地驶入这条双向单车道的高速路。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在这条路上超车需要更多几分谨慎，但整条天馋公路的路况却相当不错，两年前的破烂路段显然已经修好了。我们敞着篷顺利通过了这个路段，只在中间稍作停留，穿上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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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北的风光相当多变：甘肃的高山比之秦岭要雄伟许多；而临近兰州，青山却被黄山取代；直到进入青海，绿意才又回来。这一天真正的考验在经过兰州前后，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先是稀稀落落的小雨，逐渐演变成颇为浓密的中雨。我们继续敞篷行驶，想看看敞篷车到底可以抵御多大的雨。结果多少有些让人吃惊：我们在雨中敞篷驾驶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其间MINI的敞篷计时器走完一圈重新归零；直到临近西宁，雨势陡然加大，我们才不得不关闭软篷。


事实上，当车速超过100公里/小时后，敞篷车的车顶会形成一股颇为强大的气流，此时只要雨滴不是太大，雨势不是太急，雨水便无法穿透这股气流进入车内。因此，在飘着细雨的高速公路上行驶，是一种非常特别的体验。我们还发现，当雨势变大后，让敞篷驾驶变得无法继续的直接原因，并非雨滴强力穿透气流洒入车内，而是湿滑的路面迫使我们降低车速，雨水这才有机可趁。


人们对于敞篷驾驶的态度如何呢？当然，我们赢得了非常高的回头率，而其中有两个小故事颇值得玩味。第一个小故事发生在我们进入甘肃境内之时，当时天空还没下雨，在收费站交钱的当口，几位工作人员围观上来，问东问西，我们礼貌地回应着。突然走过来一名工作人员，对我们说，在甘肃敞篷驾驶是违法的，因为这里风沙大，警察看到会罚款。看到我们没有关篷的意思，他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甚是诡异。我们自然不予理会。第二个故事发生在雨中的高速公路上，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G55 AMG高速超过我们后，副驾驶座上的哥们伸手出车窗，朝我们竖起了拇指——他或许以为我们已经成了落汤鸡？


拜天馋公路的良好路况所赐，我们在晚上九点赶到西宁，比预想的提前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最初的计划是绕青海湖半圈到祁连，再到门源看油菜花。可正好赶上环青海湖自行车赛，于是行程被临时换了个方向，先北上门源，再到祁连，最后绕行青海湖回西宁。


第三天清晨，我们在西宁的暴雨中朝着门源进发。没有人知道这场暴雨会持续多久，会对我们翻越大坂山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也没有人知道门源的油菜花现在开了多少，这种不确定性或许正是旅行魅力的一部分。谢天谢地，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雨势开始变小，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不远处，山在云雾中，很美，很迷离。


我们开始翻越大坂山，路上不时有大小落石，好在还不至于影响通行。我们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山间、落石间。现在，敞篷驾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绝对需要勇气。我尽量离山远点，尽量快速通过落石地带，可说实在话，除了祈祷我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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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渐高，气温渐低，云雾从头顶飘落到腰间，我们被湿漉漉的冷风包围着，不时还有一小阵密雨赶来凑热闹。MINI开始有了高原反应，动力损失明显，我用手动换挡模式把转速保持在4000-5000转/分之间，压榨出发动机的每一丝力道。但真正让我揪心的还是不时经过的糟糕路况，或许是一个路坎，或许是一堆大大小小的落石，或许是一小段正在抢修的烂泥路。我已经无暇去操心头顶上随时可能降临的杀身之祸，我必须小心谨慎地应付路面，不但要安全通过，而且还要尽量保持速度，因为在某些路段落石已经封闭了一半山路，在仅可容单车通过的另一半山路上如果速度过慢很容易遭遇被前后围堵的窘境。
我们终于抵达了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公路隧道——海拔3792米的大坂山隧道。此时气温已经低至10度，冷是肯定的，不过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穿过隧道，最艰险的路段也算过去了。下山的道路干净了许多，MINI也重新找到了轻快的感觉。由于高原地带空气相对稀薄，发动机动力损失不可避免，而这种损失对于小车的影响显然更为明显，于是下山成为MINI COOPER表现其动态性能的最佳场合。MINI COOPER敞篷车的底盘和指向给我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作为一辆敞篷车，其车身整体刚性也很出色，这辆小车在弯道上的沉着和犀利让人吃惊。
翻过大坂山，天已放晴，门源就在眼前，不需要任何路标，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就是门源最好的招牌。我们还是来早了三五天，油菜花只开了七八成，不过即便如此，仍然相当震撼。铺天盖地的油菜花，铺天盖地的金黄，实在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其美，但这确实是一幅足以涤荡心灵的画面。
驱车在这片金黄的世界中流连许久之后，我们奔赴下一个目的地祁连。一百多公里的路，路况甚佳，倏忽而至。祁连县城拥有中国大部分县城的典型格局，一条主干道外加一条与之平行的辅干道，主干道上铺展着各政府部门、邮局、银行、宾馆、汽车站和饭店。而从政府部门和宾馆、饭店的格局来看，祁连县在大西北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县了。这里也是正在举行的环青海湖自行车赛的一个赛段，第四天早上当我们离开这里时，正好遇到警察在主干道上分发道路管制通告。
北京时间五点多，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我们决定往北面走一段，看看是不是有机会看到雪山。我们最终没有如愿，Google卫星图上那迷人的雪线看着很近，跑起来却很远。我们跑到了野牛沟，天色已经开始变黑，MINI油箱中的燃料也不支持继续向前，于是我们只好悻悻地回头。所幸这段路颇具驾驶乐趣，跑得苏晓和查理大呼过瘾，也算不虚此行。
第四天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青海湖，而途中我们需要翻越海拔4120米的大冬树山。于是查理和我早早起床，检查了MINI的机油和胎压，完全正常。我对前一天的艰难行程仍心有余悸，尤其是晚上还在微博上得知，就在我们通过大坂山后一个多小时，那条山路再次被落石封堵。不过大冬树山和大坂山似乎是两种不同类型的山，这一天我们没有再次遭遇落石阻断道路。
或许是轻松的路况舒缓了我们紧张的神经，大冬树山的美让我陶醉。不断变幻色彩的天和云，青葱的高山，不缓不急的流水，盘旋蜿蜒的山路，各样迷人的弯角，清新的空气中偶或飘过淡淡的粪香，一抹鲜艳的红色驶过......这是如何让人沉醉的画面？在这样的环境中，敞篷车提供了一种独特的体验，它让你可以同时拥抱自然和机械——我相信这正是敞篷车存在的最根本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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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敞篷驾驶的姿势翻过了4120米的垭口，此处的温度仅仅6.5度。MINI COOPER敞篷车经受住了考验，我们对它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尽管我们也确实想念过COOPER S或者更强劲的JCW。无论如何，这辆仅仅120马力的小车已经向我们充分证明，MINI不仅仅是时尚标签或者都市卡丁车，它还拥有一辆拉力车的基因。与此同时，它还向我们展示了一辆敞篷车所拥有的挑战极限的力量。
我们与大冬树山拥抱了半天之久，然后直奔青海湖。路况是如此之好，我不记得那几脚地板油踩了多久，反正肯定是创造了我的个人纪录。青海湖还是那么壮观，在瞬息万变的天气中展示着多样的美。略为遗憾的是，在我们选定拍摄点进行拍摄时，天空变得阴沉，还飘起了细雨；而当太阳重新透过云层照射到这片蓝色水域时，我们已经无法再靠近湖边。
回西宁的路上，我们突然遭遇浮尘天气，能见度急剧下降，我们也被迫关闭顶篷。这个小插曲向我们展示了敞篷驾驶的界限。
从西宁到上海，2300多公里，我们又花了近三天时间。连续七天万里长征，除了感慨祖国幅员辽阔，我的另一感受是，其实很多事做起来比想想要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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