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沃尔沃全球复兴需要强化两个本土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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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3日，沃尔沃在北京发布了全新品牌战略“以人为尊”，宣布已渡过收购后的过渡期，将开始在全球市场发力，尤其强调在中国市场将到2015年实现20万辆的年产销目标，并占据豪华车市场15-20%的市场份额。
在发布会前，沃尔沃汽车全球高级副总裁兼沃尔沃汽车中国（微博）区董事长沈晖接受包括网易汽车在内的媒体专访，他强调，希望外界更多关注正在上海建设的沃尔沃研发中心，至于成都和大庆工厂，只是生产环节中的两个项目，目前仍在等待审批。
沈晖表示，对一个经过收购重组的公司来说，第一步的平稳过渡固然很重要，但下一步如何求发展才是重点。继2010年实现扭亏后，2011年上半年沃尔沃全球盈利水平大幅增长，尽管沈晖并未透露具体数字，但他笑颜，“是一个很漂亮的数字”。
他还提到，与国内合资企业不同，沃尔沃几乎是在中国复制了瑞典的管理、研发机构，未来将在中国本地研发更多中小型车，至于更大尺寸的豪华车，则要看市场需求，短期内仍将以进口投放为主。
“至于从中国向其他市场出口汽车，只能说目前还不在我们的计划中，但并不是没有考虑”，沈晖表示，随着所有权归属中国公司，中国正成为沃尔沃品牌的第二本土市场，想东南亚周边出口并非不可能，至于欧美市场，他笑称“目前的汇率也不合算”。
据沃尔沃方面透露的数字，今年上半年中国和北美市场成为沃尔沃品牌全球增长的主力，而随着沃尔沃全球复兴计划的展开，更多的产品研发和投入已成必然，中国在未来扮演的角色将不仅仅是一个快速增长的市场，还有将是沃尔沃全球的研发与生产基地。

沃尔沃汽车全球高级副总裁兼沃尔沃汽车中国区董事长沈晖
以下为访谈实录：
三大战略整合发布求发展
网易汽车：从2月份发布中国战略到现在差不多半年时间，这半年来的发展状况如何，为什么这次又举行了品牌战略的发布会？
沈晖：我们的并购在去年8月22号完成的。通常第一步是平稳过渡，第二就是要发展。如果光平稳过渡，不求发展就没有意义了。光发展并不平稳的过渡，发展也肯定是不会成功的。我们在全球范围内的平稳过渡一直比较顺利。特别现在到了一年了，我们的销售、利润、团队都已经很稳定了。
讲到求发展的时候，整个公司的战略、品牌战略、产品战略，这三个战略是有关联的，不是只简单只准备公司战略，或者只准备产品战略。在这些全球层面的战略以后，还有一个沃尔沃发展最最关键的是中国的发展。中国发展是沃尔沃全球发展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先规划的一块。2月份时候我们中国战略初步规划，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全球三大战略的互相关联也初步得到了董事会的批准。我们也想宣布这半年来在中国战略的进展。特别在中国，大家对品牌战略更加关注。现在是向大家汇报一下，是一个阶段性的总结。
网易汽车：沃尔沃提出2015年在华年销量20万辆的目标，本土化怎么能做到更好，实现这个销量呢？
沈晖：没有产品，或者规划产品是错的话，汽车公司是生存不下去的，产品对我们来讲是最最重要的，我们永远是在规划战略的时候把产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之一。
本土研发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环，我们通过不同途径了解到，我们跟人家最大的不一样，许多跨国公司在中国研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研发。因为研发有两个中文叫研跟发，英文就是R&D嘛。一般来说中国很多做得不是真正的研究这块，只是后面的应用更改方面做得多，就不是全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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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种本地化应用的数量听起来很吓人，改了500多项，改了300多项，其实这种都是无关痛痒的，就像一个人你换衣服换了很多件，但是实质还是在国外。我们提出以人为尊，第一步就是客户的需求，听客户的声音。如果拿来欧洲车、美国车或者韩国车，把它改一下，在中国消费者还不是太成熟的时候，比较容易接受，但是随着市场的发展，中国的消费者有自己独立的思考，独立的需求的时候，简单的拿过来或者表面改革换一下，不见得可以满足中国消费者的需求。
沃尔沃的研发有一个天生的优势，因为我们并没有合资，而是属于中国人的公司。所有跨国企业在中国，在制造环节共享利润，共享一些制造技术，他们都是愿意的，真正研发是直接关联到产品的，所有人都不会拱手相让，因为这是吃饭的看家本领。所以在自身研发外方肯定是要保护技术的，这是最最关键的机密。其他的都可以共享，但是知识产权、重要的技术不可能共享的，这是实际情况。
但沃尔沃没有这个情况，我们只要了解消费者的需求，需要的技术都可以拿到中国来，在中国由我们中国的工程师，国际化的工程师一起合作，根据中国的消费者的需求做一些研发工作，包括研跟发，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并且没有知识产权方面中方、外方利益不一样。
连续两年投放两款新车
网易汽车：听说上海研发中心已经准备了两款想在中国投放的车型，这两款车完全是上海研发中心做的吗？

沃尔沃汽车全球高级副总裁兼沃尔沃汽车中国区董事长沈晖
沈晖：我们将在2013年、2014年投两款车，所有的研发工作已经转移到上海了。我们上海研发中心有100多名工程师，四五十名是从欧洲过来的。我们这个平台，刚才我讲到合资企业利益冲突的问题，还有一个文化的平台。公司文化很重要的，人家一些好的有经验的工程师，不管哪个国家人种，来到中国，你要有一个很好的公司文化氛围让人家发展。我在行业里面认识很多朋友，也有一些自主品牌失败的，把一些国外研发人员，可能很多是华人背景的，很难有文化上的融合，很难有长远的发展。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跨国企业，全世界好的人才都可以在上海更好地适应公司文化来发展。同时我们又是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是中国人拥有的跨国企业，也就是说我们更加强调对本地的力量培养，更加强调对本土市场的了解。这是我们很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还有本土战略，沃尔沃是把中国作为本土的。
很多跨国企业只是把中国当做最重要的市场做，这里面有差别。比如说他们这十年中国好，就在中国，过十年印度好、巴西好，就到巴西了。为什么我们研发要扎根进去呢？研发是一个长远的问题，投资大，见效慢。万一如果过十年以后，我的研发在中国铺开了以后，发现印度、巴西更好，或者非洲更好，就撤了，这个损失不得了。我们不一样，中国就是我们的主场，中国发展好，我们在这个地方，中国发展不好，我们也在这里。经济总是有周期的，我们经济不好的时候，也要为了将来好的时候，好的时候就更要扎根进去。我们扎根，更有决心投资在这个市场，并且我们更有决心培养中国的工程师，这批工程师培养出来，将来就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哪一天我们头脑发热，印度更好，我们就把中国这边关了，搬到印度去了。所以我们对中国市场更加肯花工夫，肯花投资，投各种资源。同时我们的研发平台，我们是四五十个外籍工程师，来到中国跟我们一起研发中国消费者需要的产品。
两个工厂仍在审批 2013年产能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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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汽车：现在沃尔沃三个基地的进度如何？大家特别关注大庆、成都、上海三个基地之间的关系，如何平衡？
沈晖：我们已经宣布成都大庆是制造基地，上海主要是研发总部基地。我希望大家更关注我们的研发，制造基地对我们来讲很重要，从另外一个角度上，相对不是我们的竞争优势。所有的竞争对手都在中国有很多的制造基地，我们现在只是在追赶他们，将来帮助我们成功，帮助我们战胜竞争对手的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研发，是我们的产品。现在我们的供应商、经销商、渠道这些对我们来讲更加重要。可能大家有好奇心，如果大家想看，我们可以邀请你们到瑞典看看。在中国，成都工厂、大庆工厂，上海是研发中心。将来我们还是要靠我们的产品，靠我们的研发力量，以及我们的供应商基础。
网易汽车：两个工厂的投产期限呢？

沃尔沃汽车全球高级副总裁兼沃尔沃汽车中国（微博）区董事长沈晖
沈晖：我们初步内部是有计划的。现在关键还要中央政府的批准，我们内部的审批流程已经完成了。这个事情最重要的是中国政府的审批是最关键的。
网易汽车：现在大庆和程度这两个基地，产品分配有什么样的原则？
沈晖：我们肯定是平台战略，不会说一个厂搞得太复杂，平台规划得好的话，效率就很高，采购也好、制造也好，整个效率很高，肯定是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平台来规划我们的产品。
我们现在还在等着政府审批的，中国建工厂一定需要中央政府和发改委批的。正在审批当中。我们现在看最后政府审批的速度。说实话，其他都在我们的掌控之间，其他的公司甚至投产了都还没有批的，还有的投产前一个月还没有批下来。
网易汽车：国家环保总局不久前有一个对大庆工厂披露，里面提到三款车，一个是113K，不知道这个车是什么车型？还有一款MPV车型。
沈晖：一般来讲，汽车公司新工厂审批材料上肯定把产品规划得比较广，不可能只写一两款车型，万一过两三年要换的话就很麻烦了，但是实际情况都是根据市场的情况调整。你提到的车型都是我们内部的代号，暂时无可奉告，保证是好车。
网易汽车：这两个生产基地的平台有什么针对性吗？
沈晖：要错开的，不能内部竞争。我们内部有好多品牌，车型多，就是通过品牌来保证效率。我们有三个平台保证量。肯定两个工厂之间要错开，为了保证内部竞争，满足不同的消费者。也考虑到我们当时做这个工厂，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但是很正常，通常企业把工厂设计在很好的地方。我们就直接在国家最鼓励的地区，一个西部，一个东北，沿海地区在产业升级，一般鼓励研发。所以我们就一步到位。我们认为工厂的事情是长远的，大家觉得是不是成都、大庆目前的产业怎么样，但是我们工厂要看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我们很看好成都、大庆未来的发展，在中国政府的支持下，将来肯定会发展很好。

网易汽车：有没有大概的定位，比如说成都可能是中小型车的平台？
沈晖：我们内部肯定是有区分定位，肯定是要错开的，还在讨论，但是考虑到竞争的问题，也不想讲得太仔细。
网易汽车：今年上半年沃尔沃在中国区的销量是2.1万辆，没有达到此前预期。您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是在中国市场的目标定得太高吗？
沈晖：首先应该说在中国市场我们没有对外宣布既定目标，其次上半年2.1万辆其实也是超过我们原来的想法了。最关键是我们现在的车供不应求，我们的产能有问题。前两年在福特的拥有下做了一些产能削减工作，包括员工和设备。我们现在在欧洲也加大投资，把产能拉上去，包括又聘请员工，前两个月1200名，最近又有600名，把产能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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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中国市场的量和利润都是超过我们原来的预期，是我们很重要的一个指标了。并且我们内部真正提速是靠2013年我们有新车本地化下线以后，现在我们在中国的实际情况是有一个代工，在长安福特的马自达，虽然我们合作得很好，但是长安福特自己的业务也很好，我们产能也是受限制的。
还有欧洲工厂产能，包括我们的XC60、X60，还有欧洲V60销量都很好。在中国C30、S40都是超过我们的想象，S80也是正常。我们内部的目标半年全部完成了，下半年能不能更上一个台阶，取决于我们产能的问题。产能并不是目前短期能够增长上去的。一般从欧洲过来的周期是两到三个月，在国内也不是我们自己的工厂，也是需要有很长的周期。所以，我们内部对中国的1-6月份的销售和利润都是达到目标的。
未来中小型车在华本地研发
网易汽车：我们很关注在董事会层面，沃尔沃在产品规划上的一些争论。听说后来董事会达成一致，基于奔驰S级和宝马7系这两款竞争车型，研发一款大型豪华车型。这个已经开始了，是在中国进行的吗？
沈晖：对，已经开始了。我们希望将来中小型品牌都在中国生产研发，大型车还是希望保持进口一段时间。产品的争论，当时是在董事会层面的争论意见。这是很正常的。开董事会大家就争论，争论完了之后再决定。我们的很多竞争对手都很保守，或者说一般来讲他们的董事会都在国外开的，不见得对中国媒体披露他们的清楚。我们因为很特殊，容易把消息跟媒体沟通，开董事会的时候，董事的价值就是要不同的董事之间提出不同的意见，如果说大家都说好，那个意义是不大的，就是要不同董事之间提出不同的意见，越有不同意见越有价值，就说明他是懂这个行业的，提出不同的建议。
事实上，沃尔沃原来不是一个独立的运营公司，84年历史上，前面70年是一个大的集团，后面14年附属于福特的。在规划产品的时候，手脚是受到束缚的，不能规划产品跟福特竞争，所以并不容易规划产品。去年8月22号以后，沃尔沃是一家独立的公司，可以往大了走，可以向更小的走，只要是全球消费者喜欢的，我们就要做，满足消费者，同时要秉承我们的基因，要安全、环保。就算我的大车做出来，也一定要环保，不能说他的车是油老虎，我的车也和他一样。当然如果把我们做大的车跟最小的车比那不公平。苹果跟苹果比，并不是苹果跟其他的比，这种情况下我们做得更安全，油耗更低，同时也满足客户的要求。这种情况下，经过董事会的讨论，我们还是愿意把产品建造得更宽广一些。目前我们在中间段产品比较多。
网易汽车：中国以后上市的可能也是一些中小型车多一点？
沈晖：我们也要看客户，如果中国市场继续保持对大型车的需求的话，当然也可以考虑，国家的油耗标准和鼓励政策出来，有可能也不是太鼓励大车，他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规划产品是全球性的规划，有可能其他国家还有这方面的需求。
要强化两个本土市场战略
网易汽车：今年上半年沃尔沃在美国、欧洲市场如何？
沈晖：我们在美国欧洲市场相当不错，在全球我们都是有超过两位数的销售增长，利润也比去年有明显的增长。去年其实是比前年挺好了，去年第一年是盈利的，今年的利润，1-6月份比去年同期销售方面有非常明显的增长。我们今年的上半年在全球销量是23多万辆，大概增长了20%。目前，从整个公司的平稳势头发展上做得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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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并购案例有两个战略目标，一个是平稳，把现有的沃尔沃稳定住，包括在传统的欧美市场稳定住，同时发展。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将来怎么发展，中国是龙头，中国发展好了，就会带动全球的发展。同时中国是我们的本土市场，一个瑞典，一个中国，两个本土市场加在一起，我相信我们的前景是很好的。瑞典本土市场当然不如德国，德国本土市场大概是瑞典的8倍。瑞典很多的老工程师说，我们的产品等很多方面都不比人家差，但是我们的本土市场不如人家，只有人家的八分之一，在北欧也好，在瑞典也好，我们的市场份额大概就占20—25%，但是已经不可能再高了，就算占25%的话，也相对比较小。
我们在中国很有信心，中国本土，加上瑞典两个本土市场就比德国、日本大得多了，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本土市场战略实施下去。
网易汽车：沃尔沃品牌的注册地还是在瑞典，这个项目审批只能按合资走，这会不会影响到沃尔沃打开中国？
沈晖：这个其实是个很尴尬的事儿，在国外人家说沃尔沃是中国公司。比如说我们加入一个欧盟的很大的组织，他认为我们是中国公司，要防止我们把信息都透露给其他的中国公司；但是在中国呢，又说我们是外资企业。
我们希望在国外人家当我是外资企业，在中国当我是中国企业（笑）。现在我们是身份不明，因为像吉利收购沃尔沃这样的事情没发生过，大家都需要一个周期去搞清楚。甚至很多人不认为我们是自主品牌，为什么我们不是自主品牌？我们是全中国第一个跨国性的自主品牌，第一个豪华自主品牌，我们希望在国外要当我们是外国企业，在中国当我们是中国企业。
网易汽车：中外合资的话将来意味着产品走向如何？
沈晖：政府还会支持我们的，还会保证我们既合法，又很快有生产资质。我们就是中国人的品牌，虽然不是自创品牌，但是比很多的合资企业的自主品牌，我们是在提高中国自主品牌的产业能力，这个希望大家支持。有些方面不统一，没有关系，我们希望通过大家的不同探讨，对我们了解以后，再下结论。
网易汽车：现在审批还是要按照中外合资企业流程来走？
沈晖：对，我们本来希望是有两个妈妈，现在就是这个妈妈说你是人家的儿子，那个也说你是人家的儿子，所以我们现在希望，起码中国政府认我们这个儿子吧，国外的也就算了，无所谓。
新能源车的研发方向是产业化
网易汽车：之前说过以后沃尔沃的产品一个重要的方向是电动化。
沈晖：对。
网易汽车：在中国如果将来推出电动汽车，可能不会完全用北欧市场那边的供应商，因为中国是第二基地。
沈晖：对。首先要说混动车和电动是我们重点研发的，纯电动跟插电式混合动力是重点研发的。全球今年推出V60的插电式，混动式明年推出，包括C30的电动车，我们也请业内人士到瑞典总部去开过我们的车，可以说目前市场上的几款车里面，我们在性能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我们还有独特的优势，包括碰撞方面，因为纯电动汽车毕竟背着一个大电池，沃尔沃是全世界第一家企业，也是唯一的一家把严格的碰撞实验的结果原封不动的展示出来。竞争对手他们具体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或者没做，或者做了也不敢展示，因为电池这个东西一旦碰撞，大则爆炸，小则那些化工药品流出来还是影响蛮大的。
电动C30年底也会进入中国来，给一些政府，大的一些企业团体做一个测试，由他们来对我们技术上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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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希望也在国内可以产业化，电动车其实全球很多企业之间的技术不会差得太远，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产业化的问题，我们觉得在中国，电池、电机、控制系统还是有很多好的供应商，我们希望跟他们合作，把我们的产业化更深一步，再推出新的下一代的电动、混动产品的基础上，更好的做产业化的准备，以及真正在中国快速的产业化。混动也是跟中国政府的方向不谋而合，也是中期或者短期内可以实施的产业化的一个技术。
网易汽车：就是沃尔沃已经开始开始做这种产业化的工作？
沈晖：对，我们在上海研发中心已经有一个小的团队在做。
网易汽车：供应商方面进展如何？有谈好的本地供应商吗？
沈晖：对，其实这两个礼拜已经在跑一些很好的供应商，电池方面的，电机方面的，控制方面的都有。现在还不能说确定下来，中国很多电池供应商是比较好的，我们也跟他们在合作。将来我们有突破的话可以跟大家讲。
目前沃尔沃员工满意度历史最高
网易汽车：在完成交割的一年中，你遇到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最忙的是什么？能不能举例说一下？
沈晖：问题肯定有。其实最忙的有两个，一个是文化方面的，一个是人。人的文化和思想是最难改变的。文化上，我们首先要尊重。国家文化和公司文化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常说意大利人很懒惰，但我以前再菲亚特工作的时候知道，菲亚特总部那些人是没命地工作的。当然文化是没有对没有错的，老外说我们中国人什么东西都吃，我说这很正常。不是说你不吃就对，我吃是不对的。
公司文化方面，我们一定要通过日常的工作，开会也好，沟通也好，我们必须有一些小的类似拓展训练一样的，高层组织在一起做一些培训。最简单的例子，穿衣服，我们第一步星期一到星期四，就是正式一点，西装可以不带领带。礼拜五就完全休闲，当然不能穿拖鞋。牛仔裤、T恤衫是可以的。
开会的时候，鼓励大家争论。不要开会的时候说好好，会后就说他们的决定真奇怪，我们是不支持的。所以我们开会的时候，大家争论很多，但决定了以后，大家不要再去说背后的话了，中国的同事相对比较腼腆，我们是希望他们说出来，鼓励他们把话说出来。这都是我们公司文化在细节中慢慢形成的。
目前我们的团队相当稳定，去年调查的员工满意度是84%，这是沃尔沃有史以来最高的数字。
我们现在形成一种很好的文化，现在我们是一家独立的汽车公司，很多重大的决定由董事会和管理层去做，做完了之后管理层必须承担这个后果，也就是说你要负责任，自己定，后果也要承担。
这个文化很重要，大家都很认真地做一些重大的决定，同时速度很快。原来因为要等上面的汇报，批准，会拖得很长。现在是自己定，但是你要负起这个责任来，我们要快速的根据市场做决定。
为什么我们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把销售扭转，利润扭转，其实都是这个原因。原来可能我们有一个成本节约项目要经过层层审批，可能光批就批了6个月，然后再实施6个月才有效果。现在这个管理层自己就可以定，可能就一个礼拜就定下来了，定下来了马上实施，可能3个月不到就见效了，所以这是一种很清楚的公司文化，怎么来让你有担当的这种公司文化，独立的汽车公司文化，包括产品规划，成本节约，我们未来的发展，我们的产能的提升，人员招聘这些都是。
当时我刚过来做沃尔沃项目的时候，有个金融时报驻上海办事处记者采访我，她说这个沃尔沃你们怎么弄得好呢？你们从来没有这个经验搞这个，中国人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情。我跟她说，就是从来没有人干过我们干才有可能，我们的思路跟人家不一样才有可能。如果我们都跟美国人的经验一样，不就是再走福特老路，那怎么搞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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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当时做汽车的时候，美国人也觉得很怪，这帮日本人做的事情的方法不一样，怎么可能成功呢？但日本人就成功了，制造过程、研发流程，跟供应商的关系，跟经销商的关系，日本人的做法都不一样，他就成功了。我们现在也希望是说走一些创新的路，有跟人家不一样的地方，在人家不看好的时候，我们一步步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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