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河与移民
明代,泰州曾被张士诚所占,洪武初年常遇春攻打泰州时,因久攻不下,就自泰兴开水道,水陆两面夹攻,从西门攻入泰州。明太祖还掘高堰之堤,水淹淮扬。城河的漫溢几乎毁灭了泰州,明初的这一变局使泰州人口迅速减少,这也使得泰州成为江南士绅移居的区域。民国《泰兴县志》卷二十四说:“试征诸氏族谱牒,大都皖赣名族,于元明之际迁泰。”
到太平天国时期,因为“太平军之役,天下纷扰,江南为洪氏所领。江北已处处不安,惟泰以地僻,未遭陷落,官署机关,固多设于泰,人民避乱而来者,尤为不少。事平之后,往往留泰不返”。“清初有避乙酉之乱而来者,扬州既下,十日屠城,人民逃于泰者不少,至于清末,辛亥革命,满人恐遭仇杀,京口驻防家属随吾泰吴王树费季桥两先生来泰避其祸者,有罗姓、赵姓,时吴费为京口八旗学堂教习,故渡之以师也。”这也是泰州移民的一个主要来源。
其他经城河而移居泰州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因经商而移居的人主要是皖商的洪、胡两大姓。胡震泰、胡源泰等长期在泰州做茶叶生意。新安会馆、旌德会馆是徽商的根据地,另有做烟业的福建人建的闽中会馆、做油漆生意的京江人建的京江会馆等,会馆为客商实现土著化提供了中间环节。明末泰州学派麾下也团结了一批南来北往的读书人,部分人成为泰州的新居民。
明显的层次性
泰州文化生活体现出明显的层次性,社会上层与普通民众均有其消费场所。泰州生活了各个层次的人,有官员、富商、盐民,他们的消费标准自然很不一样,显示出明显的层次性。
在盐业兴盛的时期,在泰州为盐官是“肥缺”,清朝赵瑜的《竹枝词》说:“泰坝官儿缺最优,自称本府忒风流。一年一度真调剂,不愿生封万户侯。”“藩宪衙连运宪衙,候补人员纷若麻。走过大街穿小巷,公馆一家挨一家。”官员和候补官员是当时的一个庞大群体。
随着盐业的兴盛,仓储业也得到发展,赵瑜的《竹枝词》还提到:“我是西仓盐业人,过盐眼见往来频。残纲销尽新纲转,间有凶荒足济贫。”佛教寺庙光孝寺也因此得到了商业余润的滋养,“光孝年来气运昌,丰收大众有斋粮。法王第一显灵应,火药局归盐义仓”。
一些贫寒之人也从发达的盐业中分得一丝余润。清朝康发祥的《竹枝词》说:“抬盐浦在北门西,丰歉居民命不齐。满地雪花多拥彗,天将余利养穷嫠。”当淮盐的销售量扩大后,服务业也随之兴起,“票引新章换旧章,通湖达广远招商。沿河多少官盐栈,包买还包代客装”。
泰州生活着的大量灶户,属于下层,他们辛勤劳作,却收获甚少,时常还要被苛刻的税吏勒索,因而他们时常生活在社会的温饱线以下。他们的消费往往较低,在泰州东南城郊有大量这样的饭店,“城南市面不若城北之盛,而小饭店特多,盖南乡农民平居鲜食米饭,偶至城区,争以一饱为快,故业是者甚伙”。
本地与外来文化共存
泰州文化具有包容性,本地文化与外来文化共存,取长补短。南来北往的商人激活了泰州的繁华,“烟水南关取次过,米盐捆载入长河。舟行卅里通姜堰,市肆喧阗驵侩多”。在商业的繁盛时期,泰州民众的生计也得到了保障,各类仓储建立起来。泰州南门多丰腴之地,北门则主要为商人行盐之地。所以当时有谚语说:“南门田,北门盐;东门鬼,西门水。”东门外主要为冢地,西门不设吊桥,留有广阔的水面便通舟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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