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吃早茶,偶遇谭咏麟,他开心地拉着“校长”合影,因为“难得清醒”。
从不阻拦涌向前台的激动歌迷,也不鼓动大家“蹦起来”,因为“若是彻头彻尾地享受,怎么样都好”。
用“咪咪咪咪”形容爱女的鬼马,又假做唉声叹气,因为“我小时候比她厉害,她身材也没我修长”。
……
把这些碎片串珠般连缀起来,你会发现,他已经在生命里安置了许多暗号,读得懂的人,自会顺着脉络,以不同角度,破译出“奕乎寻常”的精彩源码。他是陈奕迅,你眼中歌神与神经病的成熟裂变体。

为己,方可服众
做艺人,想要博取大众欢心,无非两条路,一是投其所好,二来我行我素。陈奕迅则两者兼备。细问之下,“吹神”坦诚相告,“我做音乐是比较私人的行为,没有考量大家喜欢什么”,浓缩成六字,便是“为己,方可服众”。想必成事之人,初心多不甚宏大,心归何处,足以决定日后迈上坦途抑或深陷囹圄。把控得当,力道均妙,自然值得表赏;但若浑沌无形,化巧为拙,用“小”洇染出一片壮景,才能称得上“精通悟道”。
陈奕迅不好接触,大约采访过他的记者,都会得出如此结论。他不肯轻易解开重重密码,却又懂得如何让对方飘忽舒爽。他闪躲、顽皮、后撤、闭气,只在一切奇袭怪招被逼得无处发力时,才肯老老实实按住太阳穴,深思片刻,答出一番错落有致。感慨他嬉笑多年,银幕形象也似从尘埃(微博)里长出的一株韧草,适时的自我保护,总归是必需的吧?“我的情绪大家应该都有,只是我呈现出来的比较……单调?”他又开始插科打诨了。
何以如此?大概是内心寄居着一口深井,对喊可闻回声,摇辘才见甘泉。不是深不可测的“深”,而是以退为进了许久,自己都吃不准退让的极限。他不争,碰到难以排解的情况,无非倒头大睡,再从妻儿处寻回一身充沛积极。他也困顿,到底是谁推着他前进,莫非已经被所谓的“事业”挟持?末了,只消一场演唱会的工夫,他又忘掉那些头疼事,继续“身在江湖,半不由己”的传说。
“颁奖典礼最傻,你们都不知又渴又困、强挺笑颜的时候我多矛盾,我做了那么多年,自我肯定就够了嘛。”

心境,方成故事
“颁奖典礼最傻,你们都不知又渴又困、强挺笑颜的时候我多矛盾,我做了那么多年,自我肯定就够了嘛。”果然,这个男人不仅看淡,且看透了。意识到世界并不因他停转,歌坛并不被他左右,却因有了他,更美好、更饱满,他才耐心遨游其中。哪剩什么故事值得咀嚼?他体验得难道不够?够了!于是,开嗓、扪心、动情、演绎,只是他在用内力把歌词煲成一锅老汤,与“刻骨铭心”间,尚且隔着一段安全距离。
过去,他在台上战战兢兢地唱,余光瞟到观众中途离场,会片刻分神;如今,他“看心情”,“我专心唱歌,自己爽就好了,你们感受到气氛是不会撤的。”同理,他设计帽子,不为造型出众,只图省力省钱,“每次弄头发都花几千块,帽子就不一样了,一顶解千愁。”他一度被人误解成“多维”,便瘪着嘴解释,“多维好像很狡猾咯,我只是分裂,大家也容许我放肆。我多正常的啦,正常到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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