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锦赛的中华台北队的替补席上,总是一头一尾站着两个人。站在前面的是中华台北队主教练周俊三,站在最末端的,则是台湾知名艺人,目前中华台北队的领队黑人陈建州。相比较与周俊三投入的指挥,黑人陈建州在场边时更多的作用是“煽动球迷”和“记录影像”,这两个人从台啤队到如今的中华台北代表队,一直是搭档,他们恐怕也是亚锦赛参赛球队中,最年轻的主帅和领队。
周俊三是个很善谈的人,比赛间隙,约好“三哥”聊一聊,他马上友好地答应下来,并且询问记者大概什么时间方便。“晚上八点吧。”考虑到球队差不多是在晚上7点用餐,脱口而出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采访时间。周俊三顿了一下,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能不能早一些,7点30分?”猜测着原来球队晚上还要开开会,采访时间应该在八点左右结束。
这个采访比预计的时间多了一倍,因为周俊三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更可贵的是,他的思路十分清楚。个子不高,看上去温文尔雅,谈吐得体还不时有些小幽默,和周俊三聊天时你肯定会常常记不起他曾经的球员身份,他更像一个学院派的文雅教头。
谈话的主题是十年前,那个时候周俊三31岁,背井离乡,从台湾来到内地参加CBA联赛,照理说诉苦的时间应该更多,可是说起来那段日子,周俊三讲出的都是美好的记忆。“那个时候每个客场老板都会带着我们去玩当地的景点,大半个中国的景点几乎都是在那个时候去的。”周俊三不仅饶有兴致地讲起长城,讲起西湖,还搞怪地学起山东腔。“在台湾,能听到的山东话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可我们去山东比赛,就觉得,哇,这里人说话都是这个腔调,很年轻的人也是这个味道。”周俊三说,有一次冬天,球队去山东打比赛,需要冰块,大家就去问路边卖东西的小哥,“小哥纯正的山东腔,‘卧这里没油,你们要冰块,路边敲去’。”周俊三学完自己也忍不住乐起来。
看看录音笔,这场愉快的采访一共进行了一小时38分钟,看到周俊三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也赶紧收住了话匣子,致谢离开周教练的房间。就在等电梯下楼的时候,周俊三也从房间走了出来,后来他才告诉我,原来酒店给球队规定的吃饭时间是8点。也就是说原本以为7点半开始采访,八点就能吃上饭的“三哥”,一直饿着肚子在和我聊天。
黑人陈建州,这次他的身份是中华台北队的领队,跟在他身边的是他多年的经纪人兼助理阿伟。作为艺人经纪人,阿伟给了我20分钟的时间,这是忙碌的黑人在比赛间隙不多的空闲时间。不过和周俊三一样,黑人一聊起来,也没打住。酒店二楼餐厅,黑人点了咖啡和水果,见到面第一句话是:“辛苦你了,专门跑过来。”经常在篮球圈见到,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还有个艺人的身份,并不觉得拘束。
这场聊天也比预计的时间多了一倍,说起篮球,黑人的话就打不住,不过一场采访下来,我脑袋里记忆最深的,却是他那认真而坚定的眼神,“我爱篮球,我真的很爱篮球。”黑人说,篮球是他的另类父母,他坦言,如果当初没有篮球,他已经和其他儿时的玩伴一样,“或者还会进劳教所什么的。”
黑人陈建州有好多梦想,他说自己最爱的范范有时候也会不理解,怕自己因为篮球而失去更多东西。可是,他却一步一步在实现这自己的梦想。“我用了八年时间从台啤到中华台北队,我在这八年中做了很多事情,那是我之前想做的,我做到了。”接下来,黑人决定,不管还要用多少个八年、十年,他也会继续为台湾篮球的发展不懈努力。
两个采访对象,除了善谈之外,我想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为台湾篮球寻找更为广阔的舞台。在篮球面前,他们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为了梦,从未轻言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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