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王子羊毛推广运动:摩登羊毛伦敦开展

2010年，由查尔斯王子召集，澳洲羊毛局主办的“羊毛推广运动”在全球范围内发起，农场主、羊毛零售商、时装设计师和地毯制造商等齐聚一堂，共策振兴羊毛业大计。今年是这一运动的第二个年头，一场名为“摩登羊毛”的展览于9月初伦敦时装周前夕在伦敦La Galleria拉开帷幕。
众所周知，斜纹软呢（tweed）是一种古老的苏格兰面料。不过，在苏格兰方言当中，这种羊毛面料的正确拼法应当是“twill”。早在1830年，有个从伦敦来的特使把这个词误拼成“tweed”，一个“错别字”就这样发扬光大，源远流长，成就了Coco Chanel的斜纹软呢外套，至今仍然在服装业被大量运用。
英国人最喜爱羊毛。在Vivienne Westwood的童年记忆当中，毛线编织是一项老少皆宜的家庭趣事。“我是在战后出生的，因为物资匮乏，我们那时都要学习织衣服，从头饰到手套什么都织。”她说，“有人甚至连结婚礼服都是自己织的。我母亲常常从傍晚开始织袜子和手套，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织好。她是我见过织得最快的人。”比她母亲织得更快的人，历史上一定找得到，因为早在1807年，人们已经在英格兰北部奔宁山脉的小溪里漂洗世界上最好的羊毛，约克郡人的羊毛地毯那时也已名声在外，更不用提在英国西部乡村盛行的法兰绒。罗马人入侵英国时，就曾经盛赞当地产的羊毛面料“精细得堪比蛛网”。
因此，三年前，当查尔斯王子（也是一个著名的羊毛面料爱好者）发现英国农场主饲养的羊群数量在短时间内从2000万只锐减到了1450万只时，他开始感到担心。合成纤维正在抢夺原本属于羊毛的服装、地毯及绝缘材料市场，导致出售羊毛的收益大幅下滑，甚至入不敷出。很多农场主开始屠宰羊群，焚烧羊毛，考虑饲养不产毛的羊。他们说：“我们为什么不养只用来吃的羊，而不用再为它剪毛呢？”在发现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新西兰、澳大利亚等有着悠久畜牧业传统的国家之后，查尔斯王子决定做些事情，挽救羊毛市场，顺便保证自己将来有衣服可穿。
2010年，由查尔斯王子召集，澳洲羊毛局主办的“羊毛推广运动（Campaign for Wool）”在全球范围内发起，来自英国、澳大利亚以及新西兰等地的农场主、羊毛零售商、时装设计师和地毯制造商等齐聚一堂，共策振兴羊毛业大计。今年是这一运动的第二个年头，除了包括John Lewis、Marks & Spencer、Harvey Nichols、Selfridges、Harrods等大型百货及Pringle、Jigsaw、Hackett等品牌在内的200多家公司共同策划的各类活动之外，一场名为“摩登羊毛（Wool Modern）”的展览也于9月初伦敦时装周前夕在伦敦La Galleria拉开帷幕。参观者可以在展览现场看到Yves Saint Laurent、Christian Lacroix、Vivienne Westwood、John Galliano等设计师以及Angela Wright、Christopher Farr、Isabel Berglund等艺术家用羊毛制作的总共60件经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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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用藏青色纯羊毛面料做的不对称剪裁连衣裙，在一侧胸部点缀以耀眼的金色莱茵石，在另一侧下半身用金色军装纽扣作装饰——Alexander McQueen 2011早秋系列中的这一款式展现出羊毛的色彩表现力，深沉而迷人的藏青色在金色的映衬下光彩不减分毫。近距离细看Saint Laurent于1965年高级定制系列发布的那款通体以粗毛线编织而成的著名茧形婚纱，则令人惊叹特殊针法所赋予羊毛的结构能力。而Giles Deacon幽默感十足的黑色厚质羊毛椭圆形大衣，毫无疑问展示了这种面料在体积和造型塑造方面取之不尽的能耐。
“在策划这个展览的时候，我时常要提醒自己，我看到的东西是用羊毛做的——它们完全超乎想象。”策展人Charlotte Lurot表示。
事实证明，羊毛仍然是奢侈品品牌最青睐的面料。在萨维尔街经营男装订制百年老店Norton & Sons及高级成衣品牌E. Tautz的Patrick Grant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只用羊毛，其他任何面料一概不考虑。”他补充说：“近年来的趋势，是人们开始从羊绒更多地转向羊毛，因为羊毛的厚度和硬度都更适合用来营造体积感。我对此感到很兴奋。”Westwood则讲述了她30多年前刚开始从事服装设计时的经历：“当时一家意大利制衣厂想跟我合作，我说：‘我们必须从这种薄毛衣开始做起。’他们没有相应的生产设备。这家工厂的老板问我：‘既然有厚毛衣，你为什么还想穿薄毛衣？’显然她无法理解我的用意。薄毛衣轻巧又舒服，还可以多层搭配，好看极了。”
Westwood的丈夫Andreas Kronthaler也有珍贵的回忆要讲：“20多年前，我刚从奥地利来到英国不久，Vivienne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件色彩鲜艳的羊毛开衫。我之前从没见过这类毛衣，它非常时髦。后来我穿过各式各样的衣服，但始终认为这件开衫是我所有毛衣中最出色的一件，也是英伦风格的代表。我还有一件蓝灰色的斜纹软呢西服，穿上它，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贵族。”他的太太在一旁说：“我认为穿羊毛开衫的男人非常性感。”
羊毛的经久耐用使得它与奢侈品的价值观挂钩。与此同时，在重视环保的今天，能够快速降解也成为了它的一大珍贵品质。假如你有一件不喜欢的化纤衣服，大可把它埋在后院，60年后，要是忽然觉得还是蛮喜欢它，你可以去后院把它挖出来，洗洗再穿。羊毛材料与此相反，不需任何特殊处理，它们就能自动降解，回归土地。当然，你可能不想把你的羊毛大衣扔到院子里去，正如著名出版人、康泰纳仕集团行政总裁Nicholas Coleridge所言：“假如你有几件羊毛西装，你在几年之后还会想穿。但如果西装的材质不是毛料，或许穿上几季就被淘汰了。羊毛制的衣服可以一直穿，或许还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好看。它们值得投资和拥有。”
牧场主的境况正在好转。最近有个牧场主对Coleridge 说：“你们在伦敦那个活动应该办得很好吧？我现在卖羊毛赚的钱比以前多了一倍！”澳大利亚羊毛局主席Stuart McCullough透露，1公斤羊毛的价格已经从去年此时的7美元涨到了现在的14美元。他预期在未来12个月里，羊群数量会有2%-3%的增长，羊毛产量和收购价格也会有所上涨。继伦敦之后，“摩登羊毛”展将前往澳大利亚、东京、、柏林、阿姆斯特丹、马德里、奥斯陆，去中国和美国的计划也在酝酿之中。在McCullough看来，远东将成为羊毛复兴的新希望。他相信，既然中国人和日本人愿意出大价钱购买Burberry，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羊毛身上。“我妈妈曾说，假如能向每个中国人卖出一双羊毛袜，很多问题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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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每人买一件羊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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