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迪是民营企业,却能看到政府的影子:董事长王传福获邀在深圳特区成立30周年庆祝大会上发言;在业绩实际下滑、市场低迷的情形下仍以顶格规模(7900万股,该规模一般在上海主板)在深圳中小板上市;一系列争议的知识产权讼诉取得胜诉等等。熟悉国情的人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这些还是政府隐约的身影,比亚迪经营上还有明显的政府烙印:比亚迪A股招股书开篇重大事项提示说“2010、2009及2008年度,本集团的政府补贴分别为3.54亿元、3.90亿元及3.59亿元元,分别占同期本集团净利润的12.12%、9.55%及28.15%”;今年上半年报显示比亚迪当期净利润为2.75亿元,其中记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为1.53亿元,占当期净利润的55.71%;半年报还显示,递延收益中与资产相关的政府补助有长沙汽车城项目投资补贴5.93亿元,汽车及相关产品研发补贴2.06亿元,上海研发基地技术补贴4723.9万元,深圳汽车研发基地技术补贴8197.9万元,商洛陕南突破发展项目补助3291.5万元,深圳新能源产业发展补助4196.4万元,商洛110KV供电线路补贴850万元,长沙新型工业化专项引导资金800万元,深圳汽车1MW光伏发电站补贴875万元,与收益相关的政府补助有深圳新能源产业发展补助550万元,合计逾10亿元;据半年报比亚迪首款纯电动大巴K9于2011年1月开始在深圳作为公交车试运行,作为第26届世界大学生夏季运动会汽车类产品独家供应商,比亚迪将为大运会提供200台纯电动大巴K9和250台纯电动出租车E6。
政府补助民营企业并非不可,只不过对比亚迪的补助并不简单。资料显示比亚迪目前困境在于:传统业务增长乏力、利润下降,投巨资的电动汽车、太阳能电池产品、储能电站及光伏发电站等新业务未如预期。截至今年上半年末比亚迪的长期股权投资43亿元左右,在建工程包括坪山工业园、葵涌工业园、宝龙工业园、惠州工业园、上海工厂、西安工厂、北京工厂、海外地区、宁波工业园、商洛工业园、长沙工业园、韶关工业园等合计约74亿元,上半年末除已签约的资本承诺外,比亚迪还有以下承诺:西安汽车工厂扩建投资44.6亿元、韶关生产基地项目投资15亿元、长沙比亚迪汽车城投资30亿元。这么多难以变现的资产足以恶化比亚迪的现金流。
很难区分先有比亚迪的投资后有政府补助,或先有政府补助承诺后有比亚迪投资,抑或是一个相互吸引、利用乃至“忽悠”的过程。比亚迪历史上有过一次“冒险”就是2003年进入汽车行业,结果取得巨大成功,这增添了王传福的自信也强化了他的权威,进入新能源等领域是比亚迪的又一次“冒险”,不过这次至少到目前是另一个故事。上次是和市场“赌”,比较单纯,这次“赌局”则牵涉各地政府,局面复杂。
过密的政商关系对民营企业是双刃剑,如可能,敬而远之或是上策。“上帝不招糖果宴,下方且作自由民”,糖果不是免费的,吃多了不自由也不健康。乔布斯去世后不少人议论如何培养“苹果”,培养“苹果”的诀窍我们无法找到,但我们至少看到了一个培养不出“苹果”的方法,就是如比亚迪般主动/被动与政府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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