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神接班人”林宥嘉：下一个陈奕迅

在刚满25岁的林宥嘉身上，已经出现了诸如“迷幻王子”“歌神接班人”等称号。你可以说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也可以忧喜参半地质疑。回到2007年，倘若有人问“没有林宥嘉的华语歌坛会是怎样？”或许连提问人都想不到，5年后的答案竟然是“不够精彩”。


毫无疑问，林宥嘉在华研享受了陈奕迅级别的待遇。
企宣手中的通告表上，排满了平面、网络、电视等数十家媒体的专访，按计划，这一切必须在2小时内完成，才有可能不耽误随后的签售。双井富力中心13层的走廊内，遍布摄影器材，各家媒体都在小声感叹，“听说时间很紧，不能拖，也就20来分钟，上次还是陈奕迅卡得这么死吧？”
尽管如此，时间还是拖延了。记者采访后在一旁快速交流着关于“拖延的几分钟里聊出了什么”的体会。下午六点，记者走进采访间，林宥嘉穿着绿色的法兰绒衬衣，正趴在桌子上任凭造型师补妆。他脚边摆满了礼物，包括毛绒玩具、蛋糕、花束、水果，完全不像刚做完采访，而是接待了一群热情的歌迷。记者忍不住问道：“你都是怎么处理这些礼物的？”
“能吃就吃了，能捐给爱心之家的也捐了，但公司还是腾了一间屋子用来放礼物，说实话，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签售会举办地，几步之遥的富力城中庭广场。上午起便有歌迷排队候场，其中不乏专程从上海坐动车赶来的铁粉。来回11个小时，只为得到一张林宥嘉亲笔签名的唱片，主办方某工作人员笑称“有点儿没法理解”。另一侧，后援会的几名成员正向歌迷依次发放棒棒糖，为了是“让摄影大哥拍起来好看”。待签售会正式开始，部分人已经为偶像整整站了8个小时。
这不是特例。6月底的“大爱音乐节”上，林宥嘉作为第一天的压轴艺人，晚上9点半登场。他的歌迷始终占据着现场最前排，从天明等到日暮，直至入夜。下午，系出同门的杨宗纬在台上说，好多Yoga（林宥嘉的英文名）的歌迷啊，你们等了很久吗？回答是“很久——”；杨接着问，Yoga是最后一个哦，你们要接着等吗？“是的，等——”
当然，你可以认为粉丝不外如此，他们在偶像身上消耗的耐心远比对生活中的自己多；但你也可以听听资深媒体人的话再下定夺：搜狐音乐频道的主任在听过《大小说家》后，直言“他真的已经把同年龄段的年轻主流歌手们甩出好几条街了”；东亚唱片的制作经理回应道，“他才25岁，太可怕了。”
可怕吗？考虑到唱片业的一片萧条，林宥嘉确实“可怕”。出道至今，他的每一次发片都有如咬合精准的齿轮，以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步步为营的速度，建起了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成功模型。他身上没有选秀歌手的尴尬，似乎从加入华研起，他就画好了一条笔直的线，绝无半点浪费。
由于是最后一家媒体，和记者聊天时，林宥嘉显得有点如释重负，又有些蔫儿。他手托下巴，用招牌式的表情不紧不慢地作答。今年金曲奖，呼声颇高的他没有荣膺“最佳男歌手”，义愤填膺的粉丝在微博闹翻了天，知名DJ杨樾应声批评了两句，结果引发了与歌迷间的摩擦。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被工作人员催着“赶紧吃两口便当”的林宥嘉表示想与杨樾亲自沟通——这也是签售结束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接到电话的杨樾颇为受用地发了一条微博，称林宥嘉是个“可爱的人”。林宥嘉的反应是，“认识了好多老摇滚，我爱我爱。”
记者留给林宥嘉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这样频繁地发片累吗？”林宥嘉说：“有前辈告诉我，你要20年才发一张也OK，唱片是可以无限延后的。但把要做的事情在一段时间里做完，其实蛮快活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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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林宥嘉：这一次，我没有选择“符合逻辑”
记者（以下简称记）：有人说，这张专辑里《浪费》和《傻子》的歌词，属于典型的“备胎之歌”……
林宥嘉（以下简称林）：备胎怎么讲？（就是你过你的，我永远等你回来，挺不计成本的。）那好惨哦（笑）。可能因为这两首歌的歌词都是男生写的，所以才比较有倾向性吧。之前我听人讲，把《浪费》换女生唱就比较恐怖，男生唱反而有点痴情不悔的意思。但如果我有女朋友，对这样的人我会视而不见，把事情弄简单一点嘛，爱一个人就好了，留备胎两边都不对。
记：用时下流行的话讲，《大小说家》比上一张《美妙生活》多了些正能量。
林：我先讲一下为什么叫《大小说家》。开始是公司觉得我唱一些歌的时候，比如《早开的晚霞》《说谎》 《心酸》，有那种“用歌声说故事”的能力；然后就像我在文案里写的，“这一次，或许你会追根究底我的疯狂，感染我说的谎，如果我是大小说家”——老实说，这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情节，可我们每天都在不停地错过，但如果你抓住了，你就拥有了很多别人看来不存在的美好。专辑英文名是《The Fiction, It’s True》，虚构出来的，也可能是真的，我们做流行音乐的时候，里面就是有很多“合法的欺骗”。
记：相当于这次你扮演了十种角色，或者说替人讲了十段故事？
林：“演艺”就是一个“演”，一个“译”。在《大小说家》里，大家不妨打开心房，去体会一下这十首风格迥异的歌曲。这次我们的目标是抒情的越抒情，摇滚的越摇滚。其实一直以来，我唱歌都带着很躁的情绪，可是唱抒情歌的时候，故事不是你的，你想把它唱好，给歌迷翻译的空间，就需要一些训练或调整。通常我会选择“符合逻辑”的编曲，但这一次我靠的是解读，是声线。
记：比如哪首？
林：我觉得《勉强幸福》算蛮不错的。《大小说家》有个部分叫《大小说家·外一章》，里面包括《勉强幸福》的Demo，编曲不同，那是原来我设定的。（听说本来定的名字是《傻乎乎》 ？）那是后来，最初我想叫《蛋糕》，因为大家都说蛋糕代表幸福的滋味嘛，可我明明尝到的是“错误的幸福”的滋味。
用最不暧昧的方式让心活动起来
记：我觉着你最大的变化还是从“正”到“反”的转变，好比之前的专辑，主语是“我们”，是在代表很多人发出声音，这一张的主语就是“我”，我要怎么样怎么样。
林：“你阻挡不了在空中将覆盖的手”，这是《越反越爱》MV里的旁白，就像打篮球，你被人盖了火锅。当初姚若龙问施人诚，给宥嘉写这种主题怎么样，他觉得我好像很叛逆，但又不是为了叛逆才去叛逆。是，《越反越爱》听起来是在说“你越反对我才越爱”，但其实它是在讲，坚持一个正确的拥抱，坚持一种善良的美好，你可能会遇到很多阻挡，可是为了这种美好，你要坚持——这大概就是你刚刚说的正能量？
记：我理解的是，你整个态度最终的落脚点是开场曲《思凡》，就是不论多痴情、多叛逆、多想抵抗，或者多沮丧，最后还是要回归类似“现世安稳”的层面。
林：你这么说我好开心，因为你听得很仔细，其实我自己都没发现（笑）。《思凡》是说外星人眷恋地球的美，它思念的并不是平凡，而是有缺陷的状态，有缺陷才有去完善的动力啊。（你认为人类有缺陷是件好事？）我觉得是看待的角度，你可以把它看待成缺陷美嘛，人不完美，可是因此会让你觉得人很有灵魂、有生气。
记：那你自己呢？把哪些缺陷看成了缺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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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嗯……没有，我的缺陷就是缺陷（大笑）。（好比以前你话少……）大家觉得话少特别神秘，对不对？现在话多了，就不神秘了。
记：但你在“大爱音乐节”上的表现就不是萌，还挺“骚情”的。
林：我是想换一个方式啦。以前的表演比较自溺——就是我在台上自己爽自己的，很认真地听自己的声音，重点是为了让表现可以维持在一个水准。可是久了之后发现，其实标准并不会因为你唱得赞就到了，大家不能进入我的音乐，是很手足无措的。我现在的心态很简单，就是想用最不暧昧的方式让心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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