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建昶
小马哥说，永远不要试图让对方摸清你的底牌；
拿破仑说，战争是预备队的行为艺术。
这两个论断，在季后赛的篮球场上同样适用。所谓的底牌，所谓的预备队，其实可以等同于一支球队的第六人。关于第六人，它的发明者——“红衣主教”奥尔巴赫先生有个酷毙了的定义：我必须先把最冷静最致命的球员先留在板凳上，然后在某些合适的时刻去摧毁对方。
因而，当波波维奇在天王山之战前将吉诺比利擢升为先发时，这大概已经预示着马刺的败落——他们提前亮明了底牌，情形就像197年前的那个6月，苦等援军的拿破仑，在滑铁卢小镇无奈派上了禁卫军。
所以即便玛努砍下了34分7助攻6篮板，但最终为雷霆锁定胜局的却是本年度新鲜出炉的最佳第六人，他在左侧45度角的那粒三分就像匕首一样插进了马刺的胸膛。
坦白说，放在历史的度量衡上，哈登干得这些恐怖的勾当，并不新鲜，或者说绝大多数王朝球队，必须得拥有这样一位狠角色——在超级巨星被围追堵截时站出来干掉对手。
看着今天的哈登，你会想到遥远年代里的哈弗里切克、麦克海尔、比尔—沃顿、鲍勃—麦卡杜、迈克尔—库珀、库科奇，以及这些年来的詹姆斯—波西、贾森—特里、拉马尔—奥多姆。
因而，我们似乎要提前恭喜俄克拉荷马城了，历史的规律告诉我们，那些拥有最佳第六人（或者主要候选人）的球队，更可能也更应该获得总冠军。热火当然也有一位最佳第六人：迈克—米勒。但好像没有人会拿这位日渐平庸的白人射手和哈登相提并论。
哦，我们现在谈论热火能不能拿冠军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呢？！瞧瞧，这么多年了，凯尔特人就像摆在詹姆斯、韦德面前一块坚硬的石头。我们必须提醒詹姆斯的是（或许他的领悟比任何人都深）：凯尔特人是最擅长挖掘球队深度的球队，也是奇兵层出不穷的球队。所以，在1980年代，奥尔巴赫又发明了另一个语录：我希望这支球队的最佳第六人，而应该由除去首发的剩余7人共同分担，轮番享用。
这让凯尔特人每个晚上的底牌，就像他们的球队标识绿精灵一样难以捉摸。2008年总决赛第4场在洛杉矶，也就是那场闻名的大逆转中，当菲尔—杰克逊和他的球员们以惊惧而诧异的眼神看着莱昂—波维掠下21分时，里弗斯露出诡秘的一笑：这位伙计在之前的东部决赛一共打了19分钟。谁也不会研究一个只打了两年球、一共先发了7场比赛的愣头青。
这样的经典和传奇，似乎只能发生在凯尔特人身上——所以，你得相信，历史深处的召唤和队史DNA的传承，真的确有此事；所以，当韦德在第四场绝杀不中后里弗斯仰天长叹：红衣主教不会让这个球进的。
就是这样，里弗斯继续在玩凯尔特人那些古老而屡试不爽的把戏，这让他更像巫师，而对面的斯波尔斯特拉却像个赌徒。当所有人都觉得凯尔特人快没戏时，他们却焕发出了旺盛的生命力，谁也不清楚加内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能从36岁变成26岁，谁也不清楚皮尔斯为什么能在詹姆斯眼皮底下投中那颗价值连城的三分；谁也不清楚阿伦是不是真的应该被立刻推上手术台做脚踝手术，谁也不清楚在布拉德利赛季报销后皮特鲁斯（微博）怎么能让詹姆斯想起2009年的悲剧……
总之，这支球队有着太多的秘密——任何一支打进分区决赛的球队都拥有太多的秘密。而相形之下，热火是如此的透明，他们好的，坏的，都明明白白的摆在桌面上。
也许，热火仍可能翻盘，但这已经无碍凯尔特人近乎神秘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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