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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烨身上,你看不到任何他出演过角色的影子。他的直爽,仿佛下雨过后最炙烈的阳光,毫无保留,晃得你睁不开眼。这个北方汉子身上有耿直的气息,甚至有点“愣”,愣到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觉得他缺心眼。
拍戏需要演员完全放下自己,体验别人的生命。但刘烨说自己演了这么多年,还是想保持真正的自我,不为任何事改变。他觉得这样才能演好戏,因为心是纯粹的。他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说自己一直没变,没法做到像有些人那样出奇冷静,不为所动。
让他按重要性将梦想、家庭、事业、金钱和朋友排序,他不假思索地说:“家庭与事业并重,朋友和金钱比肩,我没有梦想。”这是出乎人意料的答案,他看着我惊讶的脸,补了一句:“说没梦想是不是感觉挺可悲的?但这是特现实的事,现在的我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对于演员来说,梦想是拍可以留下的作品,我做到了。还有就是冲击国际大奖,我也做到了。三十多岁经历了不少,现在现实在我看来更重要。”
有关前传
咱上高中的时候也算‘高大帅’,留着流川枫的发型在球场打球,我姐的同学来说我长得帅,不学表演可惜了。当时就这么被撺掇着去学了表演。
考中戏那会儿好多人说空话假话,什么为了理想、艺术、表演事业而奋斗,我从来没想过当演员,对表演也没什么定义。只是觉得上大学了,离家远了。
表演是件挺概念的事,不是定律格式。有些人不喜欢我的表演,他们喜欢那种一张嘴就‘真的耶,好好哟’(港台腔)的说话方式,每个人对表演的理解都不一样,是因为审美角度不同。
1996年刚考入中戏时很不适应,忽然一人来了北京,进了这样的学校,觉得人和人之间关系很复杂,作为男孩也不好意思跟家里说这些,就常去什刹海边上一人儿偷偷抹眼泪。当时真想干脆退学算了,回老家重新高考上个正经大学。
第一次对表演着迷,是1998年下半年的一次表演课排练。当时刚演完《那山那人那狗》,因为这经历更自信了,特别敢演。人是会有功利心的,大家知道你演电影了就更包容你,接受你,演什么大家都会给很积极的反馈。在这样的气氛中,我忽然一下就找到了表演的状态,也就找到了表演的乐趣。
社会对新人很包容,也很残酷。它能很快包容一个新人,也能很快忘记他。
昨天还跟关锦鹏回忆拍《蓝宇》时的事,我给别人感觉年纪不大,但因为出道太早,倒是经历了不少事。现在的状态就是“认命了”——反正再好也就这样了,不好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些年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压力、竞争、不安全感什么的,慢慢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蓝宇》对我来说,是捷径。当时刚毕业就拍了这部戏,拍了半年多。那段时间里了解了怎么对待电影,怎么琢磨演戏。算是给自己上了特有价值的一课,再加上还得了金马奖。那是2000年,得个金马奖还算个事儿呢!虽然这电影题材小众,还是禁片,当时大众了解得不多,但媒体全知道我了。
得奖之后拍了《巴尔扎克小裁缝》和《紫蝴蝶》,好多人忽悠我,说刘烨,你得当姜文那样的演员,只接电影,别接电视剧。我当时就想,谁跟我说这话谁他妈想害我。我知道电视是大众传播最快的媒介,所以当下就接拍了《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
有关成长和试手
我对自己挺有要求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微电影就是这样。
拍微电影最大的收获,是发现自己对现场有掌控了。其次是从别人身上看到了什么是好的表演,什么是不好的。
陆川的电影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会说“一般”。这次拍微电影,我就是奔着这个目标去的,我要这样的评价。一定要打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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