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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一样,宣传期的蔡依林只能用Hardcore来形容。
当她面露疲态,裹着一袭红色风衣快步走进化妆间时,那种令人习以为常的镜头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脆弱、娇小,以及整整12小时粒米未进的事实。这不禁教人想起她的“地才说”——靠严苛的自我归束、从不斤斤计较的付出和勤奋与“天才”遥相呼应——只不过,“地才”的光芒更收敛、更谨慎,或者说,必须在某种特定的场合才能一览无余。
出道13年后,蔡依林为自己赢来了一顶“缪斯”的荆棘桂冠。就像她踩着细跟美靴,在摄影师的强光下逐渐舒展的过程——从犹豫到欢愉,从自保到华丽。她终于有足够的资本大声宣布:这种汗泪编织的美,足以让维纳斯诞生。
休整之后的心
“当然要做现在的自己,当然要喜欢现在的自己。”
采访即将结束时,蔡依林摆弄着手边的咖啡杯,用这句话挡回了记者的提问——“是否怀念少男杀手时期的自己?”她答得很小声,却几乎脱口而出,“不怀念,我只当它是一种纪念。”
她曾经迷失过。全年无休,广告不断,任何工作都欣然接受,随时可以向记者吐出一长串带着招牌微笑的官方回答;即便背负莫大的压力,也只是偶尔向经纪人哭诉“讨厌这样的生活”,然后擦干眼泪,继续在娱乐圈拼命沉浮。那时候,她被称作“仙人掌式”的艺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活得理所当然,根本无暇顾及爱她和恨她的人如何在“圈外”掀起一场又一场围城之战。她像一把火,烧遍了各种错,直到遇见“休整之后的心”才戛然惊觉:“你不了解自己,不爱自己,别人又为什么要爱你?”
此时,她已经出道10年,酸甜苦辣,如同水滴石穿的咒语,将她侵蚀得斑斑点点。那个由无数碎片组成的“不完美Jolin”,日渐风化成一堆沙。她可以是“喜悲没人看见”的舞娘,也可以是“花花世界里限量版”的花花蝴蝶,或者“冰冻全场焦点”的特务J,却不是蔡依林,不是经纪人王永良眼中那个“刚刚下课,背着景美女中的书包,瘦瘦小小,可以为Hello Kitty放弃全世界”的女生。为了成就万众瞩目的“地才”,她把属于蔡依林的天赋弄丟了。
于是,她想到了休整。时间不长,3个月,但足以为她带来一张名为《Myself》的概念专辑。和她想要告诉世人的那几个字相比,这张专辑的音乐性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因为“没有人会去笑话努力的人,我不用去想自己还需要证明什么”。她只需要证明一件事:在蔡依林面前,“没有界限,只有从零开始。”
空白之后的美
回到2001年,她在环球唱片的最后一张专辑《Lucky Number》惨遭滑铁卢,蛰伏两年后加盟新索,用《看我72变》起死回生。在她的谱系里,各大唱片公司都曾为其酝酿出不同的芬芳,但最后,唯有舞曲才是充分发挥她“地才”优势的法宝。她用各种近乎杂技的高难度动作包装“舞”,再以“舞”点燃“曲”的魅力。“从来没有见过谁像她一样,这么把‘舞’当一回事。她可以用两个月的时间消化掉体操运动员好几年的功力,每个月,你都能看到柔韧程度更胜一筹的Jolin。她留的汗,比你们看到的笑多很多”,舞蹈老师蓝波如是感慨。
所以,传闻中“世界末日”这一年,她绝处逢生般化身“大艺术家”,以《Muse》之名,严阵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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